我吓的几乎灵魂出窍,浑身汗毛瞬间就炸了,整个人大叫了一声,触电般的后退。
这一退,正好撞到了身后刚蹲下来的四眼,一时间将他撞的哀嚎一声,捂着鼻子嚎的:“王八牧,你想谋杀我就直说,阿——嚏!”
“死人!”我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看着四眼道。
他搓着鼻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死人?”
我抹了把脸,意识到跟他说这事没什么用,便强行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牧旷野啊牧旷野,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第一次见!
我们村外那条黑水河,下游有处大拐的弯道,因此上游的一些东西,很容易在弯道处堆积,比如溺水而死的人。
每年夏天,河湾口,都会漂几具游泳溺毙的尸体,大部分都是男尸,以中年男人和半大小子为主。
乡下没什么大事,因此但凡生点什么稀罕的,都喜欢去凑热闹。
看人捞尸算一个。
每次有河漂子,村里胆大的汉子都会去清理河道,算是义务打捞,一来清洁水源,二来给自己积德。
我有次去看热闹,只见捞上来的尸体,被水泡的胀鼓鼓的,浑身惨白,根本看不出人样,就像一张用人皮吹起来的大气球。
当时捞尸的几个人,将它放在河滩的鹅卵石上。
天气热,河边的鹅暖石滚烫,尸体一接触石头,下方的皮直接被烫破了,顿时从身下流出一大滩黄黄绿绿的恶水。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恶臭,臭的在场看热闹的人,无不掉头就跑,边跑边吐的。
那天我也被恶心的晚饭都吃不下。
我安慰自己,比起河里那些恶心又恐怖的河漂子,洞口的干尸算什么?不就和腊肉差不多么。
只不过一个是猪肉,一个是人肉。
反正都是风干的肉。
想起腊肉……
我怎么还有点饿了?
哎!采石场的伙食,真的太差了,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
一时间,满脑子的腊肉炒蒜苗,腊猪蹄炖土豆,冲淡了我刚才的恐惧。
而这时,四眼那书呆子见我不说话,便好奇的埋下身,往洞里瞧。
“啊——啊———!”
下一秒,四眼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墓道里。
我掏了掏耳朵,都快被他震麻了:“闭嘴,再叫我就让你跟那尸体亲嘴儿!”
四眼不叫了,震惊的看着我,仿佛接受了新世界的洗礼,一脸‘你好变态’的表情。
我揉了揉刚才摔倒时撞痛的屁股,抓起旁边掉落的钎子,将钝的那一头朝向洞口,抵着那干尸的脑袋,将它往旁边怼。
一边怼,我一边道:“你没听老人讲过吗?有些横死的人,尸体会诈尸,诈了尸就到处扑人。它们把人扑倒之后,不论男女的逮着人亲嘴儿。一边从嘴里吸人的阳气,一边儿把舌头伸出一米多长,直接顺着喉咙滑进去,把人的心肝脾肺全给吸溜着吃了。”
四眼有些害怕,结结巴巴道:“迷信!封建迷信不可取。”
“不信你腿抖什么?”
说话间,原本堵在洞口的那具干尸,被我用钎子给怼到了一边,洞口便露了出来。
透过洞口看进去,后面似乎是个挺大的空间,具体如何,还得爬过去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