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晓梦回到马车内,结果?何须去问?
一个时辰么?但是在那里,我却感觉只是过了一炷香时间而已。天明摇摇头,从怀中将两个墨方取出,二十余息过后……两声清脆的咔嗒声,代表的是两个墨方,完美复原。
黄昏时分,红叶树下,跪坐着的晓梦,神游外物。躺着的天明,伸了个懒腰,某些人的小动作,似乎迈步有些太大了。不过也好,刚刚习得的心分二用,正好用某些人来练剑,不是么?
感受着身后某些人的动作,天明内心之中却是略显尴尬,他还说想要用这几个人来练剑,但却没想到,这些人却反而想要先对他动手。你们难道不知道在不清楚敌人底细之前对敌人动手,在没有强大力量的情况之下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吗?好吧,我这年龄的确充满了欺骗性。天明正欲扶额,一柄长剑已是置于天明的颈部。
“妖女,总算找到你了!”为之人剑指晓梦,“你屠戮同门,道家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晓梦缓缓睁眼,看着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天明,缓缓合眼,同时开口道:“你们杀了他吧。”
“妖女!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他异常的愤怒,晓梦的轻视……好吧,只是他自认为晓梦在轻视他。见晓梦未曾对他的言语有半分的动摇,眼中厉色一现,朝身后两人开口,“动手。”一声令下,却迟迟没有听见身后有人动手的声音。
“你们到底……”他回身看向身后,与他同行的三人已是全都倒在地上,随后感觉到有人点着自己的腿部,下意识忘去,天明跃起的一拳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四人皆倒。
天明接连放倒四人,心中却是觉得异常不爽,连剑都没出就把你们放倒了,你们是有多弱啊!
驾……驾……
影密卫,总是姗姗来迟。
章邯看着还活着的四人,扫视了一眼,“将他们清理了吧。”
数名影密卫顿时出手。
数声交击,影密卫手中短刃已断。
“你是什么意思?”章邯拦下想要继续动手的影密卫,看着天明,面色有些阴沉。
“让他们走吧,几个三流人物,翻得起什么大浪?”天明眼睛紧盯着章邯,眼中释出浓厚战意,他很想知道,能够心分二用的他,现在双剑究竟修习到了什么程度。“或者……我们一战!”
章邯抬手之间将想要动手的几人拦下,“我们走。”这种时候和天明打?怎么可能!先不说他能否胜过天明,就光是晓梦的态度都是一个疑点。他这几日试探过晓梦许多次,每次都几乎是无功而返。似乎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却有时又会因为一片叶,一株草吐出惊人之语。如果说在意的话,这几天行程之中并非没有遇到路边尸身,这个墨家巨子甚至专门下车为其挖坟,免其曝尸荒野,而这个晓梦,却似乎未曾有丝毫察觉。她真的未曾察觉么?自然是否定的。
“没多久就要到达东郡了,这种时候与他们生冲突,并非明智之举,”章邯带着数人走远后缓缓开口,“凡事,以大局为重。”
“是,将军!”影密卫信服。
夜……天气说变就变,滴落的雨滴,空中划过的雷霆,这场雨,会下一整天吧。
“逍遥子的消息有了,你怎么说?”晓梦未等天明开口,“试探,已经没有意义,他的败北,早已注定。所谓人宗,没有存在的价值。”
“我得去和大叔他们一路了,”天明耸耸肩,“少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高他们也不知道听不听劝。”
另一边……
“早知道就听天明的了,”高渐离看着远去的田虎田仲一行人,“劝也无用,还不如集众人之力一堂一堂的碾压过去,若是农家不齐心协力,那么自然阻止不了有着纵横合力的我们,若是齐心协力,既然目地已经达成,过程,重要么?”高渐离反问自己。
“好了!”大铁锤拍了拍高渐离的肩膀,“我们又没吃多大亏。”
“难得你能看这么开,大铁锤你转性了吧。”高渐略显离诧异的看着大铁锤,似乎有着些许的不可置信,但又马上消失不见,“不过,现在农家能保持清醒的,恐怕也就一个人了。”高渐离微微摇头,“天明,应该也快到了,我们走。”
扶苏看着包围着自己的狼群,身边已经只剩下数人了,不畏惧火把的狼群,很明显,有人要向他动手了。御狼之人?整个中原只听说过流沙的苍狼王一人,却已经死了。这次狼群的进攻,很明显,来自于塞外,而且应该是装门针对我的。这次的行程,知道行进方向的人甚少,而且加快行军,异族如何会知晓我的行军路径?帝国之内,有人与异族勾结,而且……身居高位。闯出去后,一定要传书给……但是,父皇会相信么?
缓缓逼近的狼群,坐下的马匹出不安的嘶吼,扶苏看着自己亲卫中武功最为高强的一人,“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誓死保卫公子!”他只是吼道,身上的伤口遍布。他不懂其他,保卫扶苏,便是他唯一的决意。
“闭嘴!”扶苏一吼,让他顿时愣在了那里,第一次,温文如玉的扶苏第一次出现这种暴怒,“待会冲出去,你一个人。”扶苏快开口,狼群逼近的度在一声不知从哪里传出的狼嚎后变得更快了。“找到蒙恬将军,告诉他去,帝国内部,有人与异族勾结。”
“什么?”
“快!”扶苏面对这一声错愕之间不曾缺乏的愤怒,的‘什么’,却是更加急切的催促,但当他做好准备突围之时,扶苏看着狼群,面容之上流露出一丝苦笑,“来不及了。”
跃起的狼群,张开的血口,扶苏闭眼,这,是绝境。
‘铮!’
剑出鞘的声音,一闪而逝,扶苏睁眼,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为止震惊。群狼,百余头狼,全死了,无一留存。
“哪位壮士助我?可愿留下姓名,扶苏也好日后报答!”扶苏扬声道。
难道……扶苏看着颈间那柄木剑,几乎已经布满了裂痕,却始终勉强维持着剑的形状。
是你么?扶苏握着那似乎几近破碎的木剑,想起初次见面便救下自己的那名少年。你又救了我一次啊!可……你又是谁呢?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我,又是何意?父皇啊!荆天明,他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