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内。
谢凛一言不发双目通红看着手中的那块玉佩。
阿可难得收了性子,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给谢子楹研墨。
谢子楹抬头看了她那二叔一眼,自从她回来后将那块玉佩交给他后,他便是这样一副失了魂的模样,眼神也好似苍老了不少。
她叹着气转回视线咬着笔头发愁。她这次出来,虽说带了几个亲卫,但要想从相府抢人恐怕不太够。
当务之急是要将这消息加急送回给远在家中的爹爹,还有吞州也是必须要去的。
她刚要落笔又再次顿住,有些烦躁地撂开笔,“这要我怎么写,难道仅仅用一张白纸黑字来告诉我爹爹小姑姑的死讯吗?”
小姑姑几乎就是她爹爹的心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是这样的消息。
一边的谢凛终于抬起头,“。。。。。。我来写吧。”
谢子楹看他一眼,沉默着起身让开位置。
她走到门外,抬头看着天际叹气,“阿可,时序呢,我想要他立刻去吞州,查一查当地的那个江家,你也跟着去吧。”
阿可瞪大眼睛,“不行不行,这事让我去就行了,我和时序都离开的话,郡主您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我不放心将郡主的安危交给其他人,那些人身手还没您好呢。”
时序和其他人不同,他原是王爷身边的人,也是真上过战场的,大大小小立了不少战功。王爷让
他随郡主进京,本就是要他保护好她的。
“放心好了,这京中的人又不敢随便动我,况且敢惹到我面前的人我定不会手软。若不是我现在离不开,我定然是要亲自去的。快去快去,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谢子楹催促着她。
阿可也知这是无奈之举,只得不情不愿应下。
屋内的谢凛也写好了信,将其装入信封中封好口后交给阿可,“去吧。”
阿可接过信封。
谢子楹出声提醒,“让人将信加急送到我爹爹手中,还有你们记得乔装打扮一下再出城,京中肯定有人在盯着我的行踪呢。”
阿可点点头,“阿可知晓,那郡主你自己这几日注意安危。”她突然歪头看着后边一脸颓然的谢凛,清了清嗓子,“二爷,也劳烦你照顾一下我家郡主。”
谢凛点头,“自然。”
待阿可离去后,谢凛再次出声,“我能去见见。。。。。。素素的女儿吗?”
谢子楹双手环胸,眉头紧锁,“现在难,裴延安看着她那般紧,她根本出不来。”
“裴砚安!”谢凛将这名字从齿间嚼碎后吐出,“这些年在京中,我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是个人模狗样的畜生!他凭什么将人扣押着,这是我们谢家王府的人,我们直接上门去要人!”
谢子楹竭力忍住才没有给她这位二叔翻个白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爹爹从前总骂他是个绣花枕头了。
先不说他们现在根本拿不出实
质性的确凿证据能证明江瓷月是谢家失踪十多年的养女之女,他们鲁莽上门要人,裴砚安抵死不认的话该怎么办?
而起也不能抱着裴砚安不会伤害江瓷月,人只要在裴砚安手上,他们就是被动的。
现在江瓷月在相府没有性命之忧,倒不如先再等等,看看她爹爹知晓后要做如何打算。
“二叔您且歇歇吧,现在单凭我们抢不了人。”
“我当年和你爹出征之时,他裴砚安也不过是只是个稚童,我不怕他!”谢凛有些激动一拳砸在门框上。
谢子楹挪开一步,“可他如今是朝中重权在握的丞相,我知您心急,明日我会再去相府,试试能不能进去,只要我还能见到姩姩,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和余地。”
而且她也能借此机会多看看相府的布局,万一真有撕破脸的一天,也能有点用处不是。
就怕裴砚安和之前一样,将她完全藏起来,不让人探望。
而另一边的阿可离去后,当真是一刻也没有耽搁,立即将书信交予信任的信使,随后与时序准备出城前往吞州。
只是他们再如何小心,离城的消息还是被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