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裴砚安抬脚踹开了房门,巨大的动静吓得江瓷月噤了声。
裴砚安将她放在床上,光线使他的下颌线棱角分明,也让居高临下的他看起来愈发有压迫感。
所以江瓷月被放下后,第一件事就是远离裴砚安,眼泪止不住大颗滑落脸颊,汇聚在一起滴落。
裴砚安努力平复下心绪,“你可以闹,但不准提离开。”
“凭什么?”江瓷月微微歪过头看着他,声音因为哭喊已经变得愈发喑哑,“我们二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对我!”
裴砚安冷笑一声逼近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一
手将人拖至自己的身下,手掌亲昵抚过她脆弱白皙的脖颈,感受到掌下之人的轻颤,看着她的眼眸低语。
“姩姩,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吗?”
“不要惹我生气。”
江瓷月死死咬住下唇,哭得厉害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看着此刻的裴砚安,恍然间才明白,他其实从来都是如此,是自己被那些美好的模样所蒙住了眼,忘记了真实。
看着她簌簌落下的眼泪,裴砚安眼中终于流露一丝不忍,“你今日早些睡,这些事情明日再说。”
江瓷月扭过头不愿看他,也不想同他说话。
裴砚安突然伸手将人半搂起,在江瓷月奋力反抗前,抬手在她颈后一劈。
江瓷月顿时闭上眼安静了下来。
只有这样,她今晚才能睡一个整觉。
裴砚安轻柔将人放下,冷着眼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现在当务之急,就要弄清楚今日他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离去时,突然瞥到床边的一个纸团,他将其拾起打开,看着上面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眼眸一压。
他带着这张纸出门,直接找到一直等在外边的澜音。
“今日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说来。”
澜音连忙将所有事全盘托出,“安家三小姐今日前来,先是递送给姨娘一封信,然后姨娘就出去与她见面了。”
“安玉珊?”
“是。”而后澜音又将浴佛节上遇到安玉珊作为齐嫣然出现的事情悉数说出。
裴砚安听得眉头紧锁不已,胸腔内的怒火几乎遏制不住,是他小瞧安玉珊的胆子了,才给了她这么多可乘之机。
不过那张信纸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和江瓷月说的情蛊又有什么关系?
酒意上头令他愈感烦躁,裴砚安恨不得将那安玉珊直接抓起来盘问个清楚。
但他现在还不能冲动行事,还有江瓷月这边,等明日她醒后,很多事都得慢慢说清楚。
他可以接受江瓷月的谩骂他、打他,甚至是恨他,但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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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宴结束后,谢子楹没有拒绝谢凛请她一同回去的要求,但她不愿上谢凛的马车,嫌他那马车里胭脂俗粉的气息太重了。
于是谢凛便乘坐上了她的马车一同回去。
谢子楹这是第二次同她这位二叔见面,想来第一次见面时二人还闹得有些不愉快。
据她爹爹所说,她这个二叔叔年轻时候便生得一副好容貌,向来喜爱犬马声色、纵情高歌的生活。
她第一次去他府邸拜访时,谢凛正在府上办酒宴,喝了个酩酊大醉,连话都说得含含糊糊,恐怕当时家仆进去和他传话时都没听清话语,便直接让人将她放了进去。
而她更是见识了一群莺莺燕燕环绕着她那素未谋面的二叔身上,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