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雷雨总是来得突然,结束也仓促,方才铺天盖日的暴雨已经转小,天际也洒落出一点光亮。
大雨过后土地泥泞不堪,使得马车行驶起来也异常艰难。
等到青玉好不容易赶到地方,看见站在雨棚下的大人已经脱下了外袍,紧紧裹着江姑娘。而江姑娘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搂在大人的脖颈上,二人看起来就像一对缠绵难分的爱侣。
与青玉一同前来的还有几名侍卫,他吩咐人进屋去处理那两个人的尸首,自己则是拿起伞去接应大人。
离近后他感觉大人有些不同寻常,一直轻声在江姑娘的耳边说着什么,声音低沉温和,与平日里那个杀伐果断的裴相截然不同。
裴砚安抬头吩咐道:“青玉,我们先赶回去。”
说完便抱着人走向马车,错身而过时青玉撇到了江瓷月耳尖上的一抹红。
马车内贴心地叠放着一张干净的毯子,裴砚安二话不说将披在江瓷月身上的外袍拿下,重新给她披上毯子。
江瓷月身上的衣裳汗涔涔的极其不舒服,她想抓开衣领,却被裴砚安抓住,将她的指骨放至唇边,一寸寸吻着。
“乖一些,我就帮帮你。”
江瓷月此刻的眉眼如水洗一般墨黑发亮。
马车已经缓缓驶动,淅淅沥沥的落雨不断砸在车顶,紊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车厢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略带薄茧的粗糙触感,让
江瓷月靠在裴砚安的胸口颤抖,潮红而白皙的脸被手掌紧紧捂住,不允许她透出一丝不该有的声音。
“你不是问过我,什么才叫碰你吗?”低哑的声音如藤蔓般缠绕收紧,“这才叫‘碰’你。”
裴砚安垂下狭长的眉眼看着怀中的人,呼吸微乱,但面色如常,唯有颈侧微微暴起的青筋彰显着他那些被克制住无从抒发的欲念。
雨停时,马车也到了别院门口,还没等青玉开口,裴砚安已经抱着人下了马车,大刀阔斧般走向别院内。
一直焦急难安等在门口的王管事眼睁睁看着大人与他错身而过,他望向青玉,“大人这是?”
青玉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大人的事少问。”
“医女已经到了,那是否现在请医女过去给姨娘看看?”王管事继续说。
怎么说青玉也是在大人身边待了这么久,隐约能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先不用,等大人传唤吧。”说完抱着剑进了别院。
紧闭房门的屋内,地面上一片杂乱,带着水渍的脚印交错在一起,泛着珠光的首饰和濡湿的衣裳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再往里便是两双鞋子摆放在床边,只是位置有些偏。
一只丰润白皙的手倏然抓在床沿处,手背猝然绷紧时,手指痉挛着用力时连关节都泛着白。
江瓷月被涔涔的汗水濡湿了眼睫,整个人仿佛在颠簸的水面上挣扎求生着,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破碎的。
“姩姩,叫
人。”
江瓷月勉力睁开眼,眼神阵阵的失神,红肿的唇珠轻抿,秀眉微而蹙起一瞬,红唇微启,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了破碎的话语。
裴砚安低低笑了一声,贴着她的耳鬓夸赞道:“乖姩姩。”
语气缠绵悱恻,动作却凶狠异常。
那串缠绕在裴砚安手腕上的檀木佛珠突然被扯断崩散,佛珠朝着四面八方散落在床铺上的各处。
似是在控诉着这一室的荒唐。
妄念缠身,当乱。
床边的帷幔骤然散落,摇晃着掩去床上那一番炙热到脸红耳赤的画面。
次日,江瓷月是被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