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雾姐姐,你在说什么呀……”蓝婉柔抽抽噎噎道,“我怎会害你?”
孟湘雾却是低低地笑了,鲜血从唇齿间溢出,她质问道:“为何换掉我的镜子?嫂子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蓝婉柔哭着摇头:“湘雾姐姐,我没有,你为何要冤枉我……”
“够了!”连风喝止她们,收起魔修的尸体,将死去的沈青烟打横抱起,用阴寒刺骨的目光盯着孟湘雾道,“过几日师尊便来了,请他定夺。”
说完,他抱着沈青烟御剑离去。
接下来几日,任凭孟湘雾如何敲他房门、找他说话,他都不见、不听。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弹幕暴增。
婉柔仙子明明用镜子看到了沈青烟并非本人,为何不帮孟湘雾作证?!
还叫她婉柔仙子呐?她就是个两面三刀之徒,至少看到现在,我还没见孟湘雾做过什么坏事,反倒是她在害孟湘雾!
不许这般说婉柔仙子!万一她是真的没看清呢?当时只是晃了一下,还只照进了沈青烟半张脸,婉柔仙子当时又只是筑基期,没看清情有可原!
所以孟湘雾没有杀师兄的道侣!那真正的沈青烟究竟是如何死的?
那还用说,蓝婉柔害死的呗!她们之前在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孟湘雾去时沈青烟就已经换人了。你们看蓝婉柔与附身后的沈青烟关系那般和谐,定有问题,她定是知道的!
镜子究竟是如何换掉的?蓝婉柔照出年长的自己又是为何?我至今想不通。
蓝婉柔害死沈青烟,栽赃给孟湘雾,真是好狠毒的心。
还没证据的事,你们便认定是婉柔仙子做的了?
婉柔仙子那般善良,怎会害死沈青烟?定是沈青烟在独自寻人时便遭了毒手,与婉柔仙子无关!
凌墨仙尊赶到了珠洲城。
他见过连风后,带着弟子与魔修的尸体,与其他赶到的各宗门负责人一同去见了珠洲城主。他们如何商讨不得而知,只知从这以后,珠洲城的纪律更加严明,巡逻的修士明显增多。
解决了对外的事,便是对内的事。
孟湘雾杀了沈青烟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师门内部的事,因此,在回去的灵舟上,凌墨仙尊便审问起事情缘由。
灵舟上的人都在场,除了孟湘雾与蓝婉柔,还有连风和孟洛雨。
孟湘雾与蓝婉柔各执一词。
“那面铜镜应当能照出非人者的跟脚,我在镜中分明瞧见嫂子照出来是个陌生的女人,可最后却成了普通的铜镜。”孟湘雾冷冷地盯着蓝婉柔,“只有你,曾借走铜镜两刻钟,定是你换了铜镜。”
“湘雾姐姐,明明是你错杀沈姐姐,却要将过失的原因扣在我头上……”蓝婉柔哭得双目通红,还掏出沈青烟曾经给她的手帕擦泪。
连风看到那手帕,眸子微动。
孟洛雨站在一旁,忍不住大声道:“姐姐不会骗人的!定是你将那铜镜换了!”
“我没有……我就借走两刻钟,手中又没有相同的镜子,如何换掉?”蓝婉柔满脸委屈与无辜,弱弱地哭泣道,“况且那就是个普通的铜镜,我也照过,与现在并无分别……”
孟湘雾好似想起什么,直勾勾地盯着蓝婉柔道:“你在镜中瞧见了什么?我记得你说,你好像成熟了一些?”
蓝婉柔擦泪道:“我那日打扮老成,又描了妆,自然成熟一些。”
孟湘雾紧接着道:“那镜子能照出你,你不是人?”
蓝婉柔一噎,随后继续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抽抽搭搭地掉着泪说道:“我生于青梧宗,有父有母,怎能不是人?湘雾姐姐……你为了圆谎认定我换了你的镜子,我不怪你,但你不能给我安上非人族的名头啊。”
孟湘雾被气笑了,问她:“蓝婉柔,究竟是谁在撒谎?”
蓝婉柔抽泣;“我没有撒谎……”
“好了。”凌墨仙尊按了按眉心,问道,“那铜镜现在何处?”
孟湘雾缓缓掏出八角铜镜,踟蹰了一瞬。她明知道这镜子已经被人换掉,却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交上去。
凌墨仙尊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又照了照旁边的连风,确实是面普通的铜镜。
他沉吟片刻,问一旁的连风:“连风,你可有何要说的?”
“徒儿要说的方才已经说过了。”连风垂着眼皮不看争辩的二人,短短几日,他形容憔悴了许多,下巴生出了胡茬,“我亲眼见到,孟湘雾杀了烟儿。”
“因为那个假的沈青烟要杀你,她当时在你身后——”孟湘雾话语蓦地停住,好似才想起来这一茬,猛地扭头看向蓝婉柔,“你也看见了,你那个位置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