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和轻轻摇摇头:“我今晚赶去十里庄见严七娘。”说完,运起掌中真气,催力将手中信笺粉碎
“李海年那边还没有动作吗?”杜朝和慢慢地将碎成沙的信笺倒入弃篓中。
绿豆端来清水,侍候杜朝和洗手:“没有。”
“真慢!”杜朝和很嫌弃,“安排些人去他的书院挑衅刺激他,逼他尽快出招,咱们才好顺势破局。”
沈时砚既然说即将事成,那破流言之事便要快了。总不能,沈时砚都当皇帝了,自己还是一身污名。
杜朝和卷起王妍秋侍卫的头像,踏着夜色凌空飞去。
月光清练,如泄流水。
十里庄内外寂静,只有池塘里传来一阵阵蛙鸣,显得十分聒噪
庆田大娘接到消息杜朝和要来,早早便在门口候着。
“他们都怎么样了?”
杜朝和边往里走边问。
“基本都大安了,您吩咐的几位已经送往江南,还有五六位神状不太好,便留在庄内,樵山大夫在随诊。”
杜朝和停下脚步:“这几位也转走吧,去湘西密林。”
“姑娘可是另有安排。”
杜朝和摇摇头:“暂时没有,只是这么久了,还未能恢复,要么是自欺欺人不愿面对,要么是极其脆弱无法面对,无论哪种,送去人烟稀少之地,或许有些帮助。”
“是。”
“严七娘在哪?”
“她已经等在?堂了。听您的吩咐,一直没有让她见过赵琪。”
“辛苦了,庆田大娘,你自去歇着吧,我跟她说完话就走,你别跟着熬夜了。”
“哎哟,说的哪里话,难得见姑娘回来一趟,奴就在外候着,有何吩咐,您叫一声就行。”
杜朝和点点头,当下加快脚步左转右转,急奔往草堂。
严七娘,一袭黄襦裙,如阳春盛开的玉兰,已经厅堂等候多时
见杜朝和踏步进来,她赶忙上前见礼:“杜姑娘!”
杜朝和轻笑着回礼:“严姑娘!”
严七娘唇角扯开一抹笑:“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只有我向杜姑娘行礼的份了。”
杜朝和挑挑眉,忽略她言语里的酸意,直接挑明来意。
“有几句话想问问严姑娘,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
话至此,严七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能让杜朝和来找自己的,不就是采花贼的那一桩事吗?
“杜姑娘放心,我不是那等一遇风浪就一蹶不振的人。”
杜朝和闻言,也不再顾忌,从包中拿出头像:“你看这个人,可熟悉?”
待画像全部展开,严七娘陡然睁大眼睛:“有些熟悉。”又细细看了一会,喃喃问道:“可否给他遮个面巾。”
“简单。”
杜朝和行至厅堂左侧案几旁,拿起笔:“遮到哪个位置?”
“鼻梁中上。”
弹指之间,面巾遮上,严七娘探头一看,惊吓得连连后退,颤抖地指着案几上的画像
“是这个人,是这个人,是他将我掳走的。他还几次出现在那个魔窟里。”
杜朝和叹了一声,那个眉眼如画温柔似水的弱女子,果真行了如此歹毒之事。
她随手又画了李海年的画像
“这个人呢?他在魔窟里是什么样的身份?”
严七娘却大叫了起来:“魔鬼,魔鬼,他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