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逗弄起孩子非常投入,连齐宿来了都没发现。
“刚起来么,难道不饿?”齐宿笑着伸手,把无人问津自己吃手的齐聘抱在怀里。
“陛下?”叶从蔚回头,“你一说,我真的很饿。”
司兰已经传膳了,正好这时候送来,与此同时,还有一碗黑乎乎的避子汤。
齐宿瞧见了,眉头微动:“下午让太医来一趟。”
“怎么?”叶从蔚一愣,把孩子放回摇床,“陛下有何不适?”
“并无,”齐宿摇摇头:“先给你诊脉,再给我诊脉。”
“这是为何?”
齐宿把避子汤往前一推,道:“今天你喝药,之后就由我来喝。”
什么意思?叶从蔚没反应过来,不解又怔愣的望着他。
齐宿道:“是药三分毒,你的身子该是受不住,让太医开一副适合男子饮用的药来。”
“这怎么可以!”叶从蔚惊呆了,连声反对:“绝对不行!”
皇帝龙体何等尊贵,哪有由他吃药的道理。
即便是普通人家,也都是妻子在吃,世人皆如此。
“反应这么大?”齐宿看向叶从蔚。
叶从蔚饿得很,此刻却顾不上进食,拉住齐宿道:“
你不能这样做,否则我就是无可饶恕的罪人了。”
她何德何能,让一国之君去喝避子汤。
“传出去属实不妥……”齐宿略一斟酌,“约束身边人管好嘴巴就是。”
太医自然有他的心腹,熬药伺候的宫人同样在齐宿掌控之中,断不敢妄议主子。
叶从蔚摇摇头:“便是隐瞒下来,旁人不指点非议,臣妾也良心不安。”
哪个皇室不想人丁兴旺,齐宿即便不想要太多孩子,也不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哪怕是一丝一毫。
任何情况下,摆在首位的是龙体安康。
齐宿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叫叶从蔚意外与震撼。
她自幼长于承泰侯府,虽说父亲疏忽嫡母冷漠,但该教导的基本没有落下。
女子以夫为天,断没有让天来迁就自己的道理。
叶从蔚倒不是那种三从四德严守规矩的媳妇,只是……齐宿愿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她的心无法平静。
“你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齐宿捧起她的脸颊:“傻盈鱼……”
叶从蔚忍着没有落泪,道:“我不该怀疑你的真心,做人怎么能那样贪心呢?”
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腹。
齐宿不禁笑了,胸膛微微震动,传导在叶从蔚耳腔内。
“你无法安心,可见是我做得还不够。”
“够了够了……”叶从蔚埋首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她做过的噩梦毫无意义,齐宿是个真性情之人,绝不会放任亲骨肉不管的。
即便有
一日她死了,也无需担心。
还有一个对失宠的隐患,叶从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
齐宿见过万种风情的美人,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有谁在他这里讨着好呢?
就是叶从蔚,一开始也不过他手中的棋子,后来靠着蠢钝日久生情。
他不会轻易爱上旁人。
或许爱上了,也不会随便甩开她不理会。
何必想那么长远,小心翼翼自寻烦恼。
“长戈,”叶从蔚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待我养个一两年,再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嗯?”齐宿有些犹豫:“儿女双全,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