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分寸?
叶从蔚醒来时,阳光已从窗子照耀进来,便是厚重的床幔也无法完全遮挡白日光芒。
她如何回屋的都不记得了,掀开被褥,不着寸缕。
生来肤白,极易留下痕迹,齐宿情浓时没个轻重,让她看着有些凄惨。
好在经过充足的熟睡,身子并无明显不适。
经此两遭,叶从蔚再蠢也该知道,不能对齐宿来软的。
并非说他不吃软的,而是太吃了,好声好气没能激起他的怜惜,反而更加折腾。
叶从蔚叹息的声音,惊动外间守着的司兰了。
她连忙打水进来伺候,“王妃该起了,差不多午时了。”
“这么晚了?”叶从蔚一惊。
在她病着时,都不曾睡到这个时辰。
司兰暗自偷笑,道:“左右没有什么要紧事,贪睡些不要紧,不过明日要回门,王妃可别忘了。”
“没忘。”叶从蔚寻思,今晚决不能让齐宿胡来。
即便是出于敬畏,也不可一再过分退让。
新婚燕尔,他尚且新鲜热乎着,想来过段时日就不必为此跟他唱反调了。
叶从蔚洗漱了出来,正好赶上吃午饭,齐宿不在,一大早外出了。
她先喝一碗汤垫肚子,看向司竹道:“明日回门,得给王爷提个醒,别出去了。”
他要是
敢不去,那落的可是侯府的脸面,当然,叶从蔚也会抬不起头。
司竹躬身回道:“王妃放心,王爷吩咐卢管家,把礼品都备好了,稍后给王妃过目。”
“他记得就好。”叶从蔚点点头,不再过问。
及至用餐完毕,司梅建议到青莲池畔的亭子中纳凉,顺道消消食。
叶从蔚才起床,当然没打算午睡,也不觉怎么疲惫,于是去亭子里坐坐。
司梅沏茶上来,周遭没有旁人,她悄声道:“我听王爷身边的小厮说,王爷一大早就去郊外杏梨庄了,莫约入夜才能回来。”
“杏梨庄?听着像个果园。”叶从蔚点点下巴。
“什么呀,王妃有所不知,才不是杏子梨子呢,”司梅噘噘嘴:“取其‘杏眼明眸,梨花带雨’之意。”
叶从蔚了然一笑:“原是这种地方。”
不过也是,游戏人间的闲王,会去果园寻乐子么?
“王妃,那里面的姑娘跟其它地方不同,”司梅小小声:“听说都是才貌双绝,出身不凡,只收看中的人做入幕之宾。”
“她们还能自行挑人?”叶从蔚有些意外。
司梅点点头:“所以才说不同嘛!”
秦楼楚馆卖人卖笑,多少无奈在其中,而这个杏梨庄,另类得很。
司兰也道:“琴棋书画不论,还有唱曲儿一绝。”
“是么……”叶从蔚撑着下颚望亭外一池睡莲,不甚感兴趣。
她抬眼笑了笑:“你们别再探听王爷去向了。”
司梅司兰两
人对视一眼,问道:“王妃不想知道?”
“不需要我知道,”叶从蔚执起茶杯:“若是怕他被其它女子迷了眼,这种心是担不完的。”
司梅挠挠脸蛋:“话不能这么说……”
“别忘了府里还有四十三个美人呢,焉知里头没有才女?不会唱曲儿?”叶从蔚挑眉。
“这……”两个丫鬟顿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