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绝佳得好,阳光暖洋洋的也不刺眼,满院子都是暮春的清新。
白涟漓懒洋洋地躺在树下吃枇杷。
系统在一旁啃着大鸡腿,囫囵地说着:“对嘛,你不用批阅奏折的,你是个昏庸的女帝,就好好做个昏君就行了。”
涟漓抬脚用脚趾勾了勾他卷起来的尾巴:“统统猪,吃枇杷吗?”
系统抬起蓝蓝的眼睛,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一个扭身用屁股对人。
她精致惑人的眉眼中一片嫌弃,抬脚踹过去:“你真的好肥哦,离我远点儿。”
滚了一身土的白猫四脚朝天地看着同样沾了泥土的鸡腿:“……”
突然,守卫的声音传来。
“指挥使大人,这是陛下的住所,你不能随便进去!”
“指挥使大人,没有陛下的传召你不能进去!”
“行了,我不进了。”
没了声音后,涟漓给系统剥虾的手一顿,随即便听到墙角一阵窸窣。看过去,只见安若风还是那一身破旧灰袍,还有模有样地拍打着尘土
虽然拍打前和拍打后都没有什么区别。
安若风整理好衣服,扬起笑容看向他的陛下。
女人一身薄款玫红衣裙,垂到地面的裙摆上有大簇牡丹盛放着,明明那么下头的颜色图案,却让她穿得艳而不俗。
她半垂着眸子,红胭脂勾勒的眼尾惑人绝美,红唇被枇杷汁水润泽。榻上,一双白皙的脚丝毫不遮掩,脚腕的红线铃铛随她晃腿而轻轻响。
涟漓上下打
量安若风,嘲讽的意味十分明显,调侃道:“安大人啊,你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
却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安若风邪邪一笑,压低了嗓音,委屈可怜又苏到爆:
“是的呀,求陛下怜悯臣。”
“……咳!”涟漓被枇杷呛了一下,系统也被吓得炸着毛冲进了寝室。
麻了。
安若风看着她憋红的脸,微微一哂,悠哉悠哉地走到她面前,将一打纸张丢在她面前的小桌上,稍微正经了些:“证据,不够的话我还有。”
说完也不等涟漓回话,便在袖子里掏来掏去,然后啪地一声,失踪的半块虎符被扔在她面前。
“够吗?”
紧接着又掏出厚厚的一打信。
“还有。”他抬手又想在袖子里掏。
“停!够了。”
他这袖子是1TB超大内存的吗?
“你直接处理了就好了啊,又不是没干过。”
朕可是昏君,不理不理。
似乎是嫌麻烦,涟漓不满地对他如是说着,伸手将证据推到了桌案的另一边,撕了块鸡肉。
安若风凉凉地说:“还是要报备一声的,臣可舍不得再让陛下发脾气。”
他这话无非是在说上次的事。她轻轻一哼,对着安若风眨了下眼,魅色流转于眸中,熠熠潋滟。
“拜托了,爱卿就帮朕处理一下吧。”
她撑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揽袖而立的安若风,他眉眼冷淡散漫,整个人就像棵蒙着灰布的青竹。
安若风目光滑过她沾了油的指尖,又
轻飘飘落在她脸上,款款拒绝:“臣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见安若风还是淡淡的态度,涟漓换上一副不耐烦模样,用指甲撕下满是油的鸡皮扔在盘子里,颇有些赌气的意味,道:“那请你快点去休息,好吧?”
安若风没出声,涟漓也没瞧他。
刚把鸡肉弄好时,眼前一片灰色闪过,待她看清后,那家伙已经就着她的手把鸡肉咬走了。
手里空荡荡、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