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倒数第二节课下课,有人来二十班找夏序怀。
郁白往外看了眼,是个男生,比夏序怀矮了点,两人站在外面说了两句话,然后那个男生就走了。
夏序怀回到座位上,陈凭立马扭头问他:“这人谁啊?”
“同学。”夏序怀简短回答。
“是你在高三八班的同学?那他来找你干什么?”
“中午一起吃个饭。”
“陈凭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张途嫌弃他。
“你懂什么?”陈凭理直气壮,“我这是对神一样的人物有着非一样的向往和关心!”
“扯犊子呢……”
夏序怀瞥一眼郁白,突然说:“你也一起去。”
郁白正在走神,脑子还没转过来,所以表情有些呆。
“他过几天就要高考,饭卡里的钱还剩很多,所以来请我吃个饭。”夏序怀又说。
“嗯。”郁白低声应了一下。
到了中午,郁白跟着夏序怀去吃饭,他以为是去大食堂,但没想到夏序怀直接领着他上了小食堂三层。
小食堂总共四层,一二层的饭菜和大食堂的一样,三层是单独小炒菜,四层是教师食堂。
郁白从来没上过三层吃饭,但从表面来看,和其他食堂也没什么不同。
唐方程已经在等他们了,高三年纪先吃饭,所以他提前打好饭菜找了个位置等。
见夏序怀领着个人过来,唐方程有些诧异,他含着笑问:“是你班上的同学?”
“嗯,”夏序怀点头,又补了一句,“同桌。”
唐方程倒也没多问,只是和郁白打招呼:“我叫唐方程。”
“我叫郁白。”郁白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夏序怀旁边坐下。
唐方程在他俩身上来回巡视,然后耸肩道:“你没说带人,我只打了两份饭。”
郁白扫一眼桌上的饭菜,有荤有素,看上去确实比大食堂的好吃些。他本想说我再去打一份米饭就好,但夏序怀先开了口:“没事,我们俩吃一份。给你省点钱。”
唐方程知道夏序怀饭量小,但看他和另一个人一起吃一份还是挺稀奇的。他笑骂了一句:“那我还得谢谢你。”
三个人边吃边聊,主要是唐方程和夏序怀聊天,郁白埋头吃饭。
虽然这些菜肉很多,但郁白吃着觉得有点柴。
“……班里一部分人都保送了。还记得教我们数学的陶老师吗,听说你走了,愁的头发就没剩几根了。要我说以你的成绩,也用不着留级,你只要回来,我这第一的位置就是你的。”
夏序怀没接他的话,只是问:“你没保送?”
“保送有什么意思?”唐方程无所谓道,“还是亲自上战场比较有成就感。”
“话说,”唐方程看向郁白,“郁白的成绩怎么样?”
“我成绩一般。”郁白抬头答。
夏序怀意外地看他,不是说吃东西的时候听不见?他看了眼郁白面前的饭,果不其然,在他俩聊天的过程中,郁白已经吃完了。
片刻后,夏序怀起身说:“我去买点东西。”
唐方程看了眼夏序怀排队的背影,冲郁白饶有兴致道:“夏序怀和你的关系很好。”
有吗?
郁白沉默,他只是刚和夏序怀有点熟而已,好像远不如“好”的地步,更没有到“很好”。
“夏序怀没什么朋友,在八班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坐在座位上刷题。班里人差点以为他只是个会学习的书呆子,直到高一的第一次校运动会,他跑三千米拿了第一,我们才发现他深藏不漏。后来大家相处,都觉得他人很不错,就是不怎么爱说话,有点高冷,搞得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在装逼。不过可惜后来的运动会他都不怎么参加了,好像是因为他妈妈,我也不是很清楚。”唐方程又耸了下肩。
“再后来就是突然休学了,是高二下学期的时候,应该有一年了。问他原因,他说病了在医院修养,当时把我吓得呀,差点逃课去看他。还好他没什么事,就是落了一年的课,以他的学习能力,很快就能补回来了。”唐方程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夏序怀也买完东西回来了。
之前夏序怀说休学是因为有事,郁白也没想到是因为病了。可是这段时间,他也没看出来夏序怀身体有什么问题,就是饭量小了些。
“你把剩下的炸香肠炸鸡柳都买了啊?这有点多吧,我还说我请客呢。”唐方程夹了两根肠进碗里。
炸货的香味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吸引郁白的目光,夏序怀挑眉,把这些东西往他面前挪了挪,然后叫了他一声。
“郁白。”
郁白闻声看他,眼神中带了点茫然懵懂。
“快吃。”夏序怀提醒他。
郁白好像才闻到一股香味,他低头,炸得金黄冒油的香肠鸡柳占据了神思,让他一时忘记刚刚在想什么。
学校食堂每层只有一个窗口供应这些东西,是郁白平时不会也不能多看的东西。
郁白吃得很香,夏序怀和唐方程都看出来了。看他吃东西,好像自己的食欲也会变好一样。
午餐时间结束,三人分道扬镳。
夏序怀和郁白回班,看见班里正拖拉着桌椅换座位。因为书本卷子太多,与其搬这些,不如索性抬桌子,这样比较方便。
陈凭看见他俩回来,声泪俱下地说:“你们怎么才回来,再晚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