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寄欢开口了,阮念知自然不客气。
“我想查端王周璟修的消息。从他出生至今,事无巨细。”
“嘘~我的朋友,你这个消息,买的太大了。就算是朋友,也只能打个折扣价,至于值不值,就另当别论了。”寄欢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轻按在阮念知的嘴唇上,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和阮念知的唇脂衬在一起,有股妖冶的美感。
“我这儿有个规矩,生当和死当。”
寄欢坐直了身子,招了招手,那甜滋滋的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茶杯。
“生当,我把你要买的消息写在纸上,你用钱来买这纸条。看过消息后在纸条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意味着这消息是你打探的。死当,依然是消息写在纸上,不同点在于,看过后直接烧毁,毫无证据可循,无人知晓谁买过什么消息。”
“那寻常人多半是选择死当的吧,毕竟杳无踪迹最是要紧。”
寄欢给自己倒了杯茶,摇了摇头,“死当价格是生当的五倍,所以,得看你买的消息,值不值得死当。”
“当然,我这里是更乐意接生当多一些的。毕竟留个后路给自己,日后若是东窗事发查到消息从我这儿来的,我好歹还有个买家的信息在手里,保命还是更重要些。”
如此看来,打探周璟修的消息,如果死当,怕是价格不菲。若是生当,又怕留下把柄让他
知晓,这让阮念知有些犯难了。
“你说与我交朋友,却连个名字都没舍得给我,唉,小美人总是容易伤人心,啧啧啧。”
寄欢边说边抚着胸口,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看得潮汐嘴角一阵抽搐。
“阮念知。如果我要死当周璟修的消息,要多少钱。”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当然了,算个友情价。”
寄欢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茶,伸手拨开垂在胸前的乌丝,缓缓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千两?”
“五万两,黄金,我的好阿阮。”
“你这是坐地起价要抢劫吗?不过是点消息,居然要五万两黄金?那都顶上一个小官员家里几年的开销了。”瑰瑕脱口而出,完全被寄欢的要价震惊了。
寄欢也不回话,撩好头发,靠在椅背上自顾自浅酌起来。两腿交叠轻轻晃着右脚,铃铛声清脆地响起,空灵悠然。
“他与外头传言不一样,你是不是打探过?他的事情当真值五万两黄金?”
阮念知很意外,按照寄欢的价格,周璟修绝对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但是五万两黄金,别说她,就算对整个阮府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她根本拿不出来。
“我没有那么多钱,哪怕是生当也要一万两黄金。既然如此,我只买一个简单的。他表里不一,是不是在躲避什么人?”
“他确实在躲避一个人。准确地说,不是躲避,是在伺机而动。至于是
何人,就无可奉告了。友情价就不收费了,阿阮可以回家了。改日若是想找我喝茶唠嗑其他的,倒是欢迎的很,毕竟我这个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美人。”
阮念知听得出来,寄欢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看来周璟修的事情不简单,寄欢不想招惹上他。
“那我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找寄老板聊天小酌吧,毕竟,我也挺喜欢看美人的。”阮念知说完便领着潮汐瑰瑕两个丫鬟起身告辞,踩着寄欢银铃般的笑声踏上了归途。
马车徐徐走在街道上,初春的风卷着阳光拂过车窗的帘子,一股暖意铺洒进来。
“小姐,你是何时招惹上端王那样的人了?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指不定又要担心了呢。”瑰瑕手里沏着茶,嘴里也没闲着。
“你怎么知道是小姐招惹上他,就他那样的纨绔子弟,指不定是他主动招惹的小姐呢。”潮汐接过茶,转身递给一旁的阮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