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知的声音响起,人转眼就跨进了房中,阮云莺没想到她会主动上门,脸上的惊讶之色来不及掩盖。
“姐姐怎么见着我来了如此惊讶,阿阮从前也常来的,姐姐忘了么?”
“念知妹妹今日怎地有时间过来?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姐姐这是一时惊喜罢了。”
两人都在表面维持着温和的笑意,你一句姐姐我一句妹妹,外人看来倒是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阮念知心里冷笑,你当然害怕我上门,毕竟自己行为举止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叫她忌惮了。
上一世自己极是信任她,小女儿的情爱心事一一都吐露给她,最后落得了个全家惨死的下场,这辈子该给她点苦头尝尝了。
“我前几日买了盒新的胭脂,便想着姐姐该是喜欢的
,所以今日带来给你了。”
阮云莺看着潮汐递上来的胭脂,心中暗暗生疑但表面上还是笑着接下了,“竟是让妹妹破费了,那我便不客气收下了。”
“姐姐不必客气,这胭脂我在绯红斋试了一下,很是衬肤白的人,你用着正是合适。”
阮念知当然不可能只是来送个温暖的,她话题一转就绕到了阮夕瑶身上。
“我那日去买胭脂,还遇上了夕瑶妹妹,她如今可真是趾高气扬得很呢。毕竟杜家都下聘定亲了,日后他就是杜府的主母了。从前看她倒不觉得有这般本事,还真是看走了眼呢。”
没错,她就是故意来膈应阮云莺的,哪壶不开就提哪壶。
看着阮云莺努力掩饰的下沉的嘴角,她心里就越发舒坦。
“那也是夕瑶妹妹的造化,只是没想到杜公子竟是移情别恋罢了,你从前可是很喜欢他的。”
“姐姐莫要胡说了,我与他不熟。上回你污蔑我半夜外出与他私通还被罚了,莫不是忘了?谨言慎行啊,姐姐~”
一提及这事,阮云莺脸色就不好了,但阮念知在场她又不好发作,只得忍着。
潮汐在一旁看着,脸上一副淡然的神色内心却已经笑开来了,小姐这可真是杀人诛心。
见阮云莺脸色阴沉又隐而不发,阮念知明白,目的达到了该走了。
“姐姐要绣帕子,妹妹院子里还晾着书就先回去了,不在这叨扰了。”
阮念知说罢就起身带着潮汐走
了,阮云莺笑着目送她,直到两人过了月拱门看不见了,她才把手里的胭脂猛地砸到地板上,一盒嫣红就这样被摔得四分五裂。
尚未走远的阮念知主仆听着那一声脆响,潮汐可算知道为啥带盒旧胭脂就行了,反正大小姐也不会打开了看。
“小姐,我看大小姐被你这样气一下,今日怕是吃不下饭的了。”
“吃不下饭可不要紧,要的就是她生气上火。”
见潮汐有些不解的眼神,阮念知笑了,“她近日都没什么动作怕不是想要细细筹谋再来害我,我偏生不让她有时间细想。如今这般刺激她,她很快便要坐不住有所动作了,等的就是她按奈不住出手的时候。”
阮念知猜的一点不错,这白日发生的事情气得阮云莺寝食难安,当夜就叫了贴身丫鬟杜鹃趁夜出去送信了。
当夜潮汐跟着杜鹃走了一路,见她停在杜府后门拐角的一颗老槐树下,鬼鬼祟祟四处看了一圈没有人,才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在树下翻弄了一会,又在树上挂了一条不甚惹眼的布条才离开。
等杜鹃走了片刻,潮汐才赶紧上前去看了树下,尔后又躲回了暗处角落里。
次日瑰瑕直到晌午才出府去找潮汐,两人直到亥时了才回来,潮汐眼底下的淤青提醒着阮念知她蹲守了一个通宵。
“你们两个都先下去歇息,特别是潮汐都累成什么样了。明日一早再说。”
两个丫鬟见阮
念知语气强硬,自己也确实疲惫得厉害,便也不推脱躬身便退下去了。
潮汐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大小姐是真的按奈不住了。”
阮念知嘴角就翘了起来,看来有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