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天天清洗,但是兵部的大门口附近总是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真的是太刺激了,不知道多少兵部的官员们晚上都做噩梦。
而这些被砍到的脑袋,实际上只有一个跟我关系很大,其余的都是刑部折腾出来的。
但是,因为是我查出了那位倒霉的谷郎中,最后是他意志不坚定,把同伙和同僚都供了出来。
所以这些脑袋都得算是我给整没的,然后我的名声在官场上,那就更臭了。
我的外号已经有好几个,叫的最响的是割头都给事中。
简称就是割头事中。
还有叫的更简洁的就叫做割头周,或者是周砍头。
在南京城里,只要我从我家里出来,左右两队拿着盾牌的护卫往外一走,整条街上顿时就安静了。
街道上的人能躲进小巷就躲进小巷,能跑到旁边的店铺就躲进去。
实在没地儿躲的就贴墙脸对墙,屁股冲外,站好,生怕多看我一眼会沾上煞气。
没法不让他们害怕,两个多月的时间,砍掉了3o多颗脑袋,平均是两天砍一个。
而且还都是有官职在身的,最高的就是那位傻乎乎的谷郎中,已经是五品官了。
当然,砍掉的武官的脑袋级别也很高,连参将、总兵这些都有,不过他们的含金量比较低,手下其实没有太多的兵。不如这个正经的五品官,那么显赫。
现在我这个七品官在市面上的声望比六部尚书的名号都响亮,当然是不好的声望。
我们的王爷借着我这把小刀在那群大小兵头之中割下一大块肉来。
将近两万名的士兵归延平王府直接管理了。还抄家抄出来大量的财产,可以小小的满足一下郑王爷的后宫的需求。
特别是兵部这个权力巨大的部门,郑王爷好好的收拾整顿了一番,连杀带撤,空出了好几个职位。
然后安插进去好几个郑王爷的亲信,让郑王爷对朝政的控制更加的严密了。
光是砍掉的那些总兵、参将、守备,省下的那些俸禄,一个月就得有一万多两。
再加上撤职的一部分人,降职的一部分,又节省下了不少的工资开支。
总体来讲我这把小刀在朝堂上引起了巨大的风浪,不说人人自危,至少看见我之后就会觉得毛。
有些人研究了我查找问题的方法,现真的没法破解。
我们这个小朝廷也有御史这个职务,但是经常性的是写上一份弹劾的文章结果是查无此事,或者根本不是那回事。
而我根本就不是听说,只查数字,我才不会在报告上写,听说你犯什么事儿?而只写清楚某年某月某日有件什么什么事。
支出了多少钱?申请了多少钱?支出的款项哪些不合理?或者支出和收入有多少的差额,需要当事人解释。
我这招要比那些听说你犯了什么事儿,下手狠多了,而且也准确多了。
除了一部分因为记账水平不过关,或者数学功底太差的,把账目记错了,账算错了。
大部分出现这种数据错误的,仔细查查都能查出点猫腻来。
而谁敢说自己经手的工作一点毛病没有?而且很多人自己都知道自己干的事有很多的毛病。
而我这个主管工科和兵科的双科长,应该是双都给事中主要的职责就是检查审核。
说直接一点,那就是给他们挑毛病的,于是一天在郑王爷高兴的提起我的功劳想要给我升升职的时候。
朝堂上的一群主官们异口同声的同意我升职,而且一定要给我好好升职,升到一个不用管具体事情的高职位上去。
随着我的名声越来越大,我的过往也被事无巨细的拔出来了。
比如说我第一次带领着5o名团练出征安徽的事情,也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来。
罗总兵为了掩盖他派我送死的这件事情,拼命的把那场战斗的场景给搅浑了。
其中把我的作用提到了很关键的位置,而把自己摆在了一个万马军中直取对方将领级的,一槌定音的角色上。
虽然夸大了自己的作用,但是也把我的作用摆的很高,这回郑王爷也了解到了一些内情,知道当初是我带1ooo人的部队顶在了最前面。
所以对我的军事才能有了很大的期望,甚至他希望给我调职以后,直接顶替那位可怜的兵部谷郎中的职位。
让我从正七品直接跨过六品到正五品。
但是延平王刚在草堂上表示出这个意思,兵部的尚书大喊三声“不要!不要!不要哇!”
然后就一下子晕倒了。
朝堂上一阵混乱,又叫太医,又给灌水,总算是把这个老头给搞醒了。
结果兵部尚书醒来的第一句话还是“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兵部就没法去了,想想也是,我把谷郎中给搞得掉了脑袋,受他牵连,一位正堂官也掉了脑袋。
被撤职降职的兵部官员有七八个。连兵部尚书和几个侍郎也受了处罚,轻的写检查扣工资,重的被降职。
最可怕的是,现在兵部大堂门口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开,很多人晚上都会做噩梦,会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