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将军夫人多好的人,用了她的药生了个长角的死胎,真是可恨!」
「你看她张脸,长得就是一副勾人的狐媚样,十几岁的年纪,还带着个怪里怪气的小女孩,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幸好啊,我们有圣女,夫人才捡回一条命。」
祭台前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我挤进人群挣扎着向前。
我的阿姐,就那样几近赤裸地吊在那,那张平时来看诊的酸腐文人见了都要叹一声倾世之貌的脸上如今布满创痕。
过往会温柔地叫我舒雁的丹唇不自然地微张,漆黑一片。
没了。
舌头、手,脚都没了。
我仰头看向坐在一旁接受百姓跪拜「圣女」,竟是彼时破庙乞儿里的一员,贺兰如月。
碎片不够多,却足以拼凑出一部分真相。
两年后,我把自己卖入宫。
阿姐,我不要自由。
我要让伤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梵音殿的宫女向来是换得最勤的。
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但大部分宫人都知道,她们是被圣女喂了兽。
即便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失踪,也没人敢多嘴。
所有人都说贺兰圣女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她是皇帝还是四皇子时在南诏国当质子时遇到的白月光。
在那段难熬的时光里,他们彼此依偎。
后来,南诏国力衰微,四皇子得以回故土,凭借着贺兰如月的两个预言坐稳了皇位。
贺兰圣女想吃荔枝,皇帝就跑死了几十匹战马,只为那框荔枝运来时是最新鲜的状态。
贺兰圣女喜欢异兽,他就四处搜寻,甚至将朝中重臣做成怪人,随意凌虐,只为逗贺兰如月开心。
毕竟在皇帝眼里,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宫人们私下都在赌,赌我何时会被丢去喂兽。
可我非但没进兽口,反而很得贺兰如月的心。
「舒雁,你看,前边没了眼的,是西域进贡的美人,陛下说她不如我漂亮。」
「左边这位是当朝宰辅的小儿子,听闻他在酒席间说我是祸国妖女,陛下就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教他好好做人,现在他可是个好恭桶呢。」
「对了,这边这个呀陛下特地替我从北理抓的鹰狮,陛下说为了抓这个小东西啊整整死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呢。」
贺兰如月边说边观察我的神情,见我毫无波澜,反而更加兴奋:
「你这丫头,不怕吗?」
我故作懵懂乖顺,摇了摇头:「这些都是陛下对圣女浓浓的爱意,为何会怕呢?」
说完便递上一直端在手里的合欢花茶。
贺兰如月笑着接过抿了一口:「你这丫头太合我心意了。」
「过来,给你见见世面。」
我跟着贺兰如月来到了兽牢深处,在一间不同别处,完全封闭的牢笼处停下。
「娘亲!」
门一打开,一个长着犄角的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抱住了贺兰如月。
贺兰如月嫌弃地打掉孩子的手,将带来的生肉扔进笼子里。
我呆愣地看着面前这个长着犄角的孩子如野兽般啃食着赏给他的美食。
「怎么?看傻了?来,我告诉你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