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就叫姐姐,溫庭月心裡生出一絲反感,方才驀然加快的心跳和無法言喻的感覺轉瞬消失。
溫庭月不動聲色,沒回應這聲姐姐,冷淡疏離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眸讓人看不出她對眼前這個女人是什麼想法。
看兩人默然對視,溫媽媽和溫庭月介紹,「這是你的未婚妻,黎叔叔家的女兒,黎青。」
「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溫庭月頭也不回地離開,對天降未婚妻沒有半點交談了解的興致。
看著離去的背影,黎青眼角眉梢的笑容漸漸消失。
你果然忘記小時候說過的話了。
助理沒走,在車上等總裁的指令,收到消息,助理扣上安全帶,從車庫開出來,到別墅門口接人。
回家不過才半個小時,助理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等總裁上了車,方向盤一打,載她回公司。
入夜的江瀾城燈火輝煌,一幢幢高樓佇立在夜色之中,靜靜訴說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倚靠在車椅背上的溫庭月雙手交疊抱臂,她看著窗外夜景,腦海里浮現著的卻是不久之前才見過的人。
未婚妻。
什麼了,還未婚妻。
溫庭月心裡輕輕念了一遍這個稱呼,不自覺又皺起了眉,車內氣壓顯而易見地降低,開車的助理瞄了眼後視鏡,大氣不敢喘。
安安靜靜地到了公司,助理回頭看了眼后座,總裁沒有下車的意思,她不敢催促,只能幹坐著。
封閉的車廂給人思考的,在長達十分鐘的沉默之後,溫庭月才開門下車。
辦公大樓亮燈的辦公室不在少數,前台換成了年輕力壯人高馬大的值班保安,溫庭月穿過大堂,徑直乘電梯上樓。
值班保安摸了摸後腦勺,疑惑地看著慢慢合上的電梯門,總裁的臉色怎麼看起來好像很不好?
天子一怒,血流千里,總裁一怒,加班到底。
今晚總裁大概又要半夜歸家了。
一到辦公室,溫庭月心裡的那些雜念立刻拋得一乾二淨,專心致志修改完善項目書,什麼未婚妻,都沒工作來得重要。
工作到十點多,看完整份項目書的溫庭月長長吁了口氣,她閉上酸澀的眼,輕揉眉心,靠在舒軟的老闆椅上稍作休息。
再次回到家,生日宴已經結束了,二樓三樓沒有半點燈光,只有一樓的客廳亮著燈,與路邊昏暗的夜燈交織著照亮回家的路。
這是她們家的習慣。
沒有特別吩咐,傭人不在家裡過夜,溫庭月關掉客廳明亮的頂燈,走樓梯上樓。
她的臥室和書房單獨一層,在二樓,三樓是她爸媽的起居室,回來再晚,也不會吵到他們老人家。
今晚該與以往的每個夜晚都一樣,然而溫庭月快走到自己臥室的時候,空置的客臥忽然亮起了燈。
穿著性感吊帶睡裙的黎青出現在了門邊,似乎一直在等她,特意掐點打開臥室門。
桃花瓣狀的漂亮眼眸淺淺笑著,一笑成了月牙,綻著濕漉漉的光芒,輕聲叫她,「庭月姐姐。」
溫庭月確定自己沒回錯家,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是伯母留我住下來的。」黎青走到溫庭月跟前,淡淡的百合山茶花香隨著靠近飄入呼吸,黎青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伸到身前,「生日快樂,庭月。」
黎青的手中有一隻酒紅色珠寶飾盒,雙手遞來,笑得溫柔乖巧。
「謝謝。」想到黎青未婚妻的可能性,溫庭月冷漠拒絕了她的禮物,畢竟盒子在打開之前,誰也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是一枚戒指。
拒絕了人,溫庭月轉身往自己的臥室走,僅幾步之遙,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頂著未婚妻頭銜的黎青握住了她手腕。
鮮少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溫庭月如被火灼,立刻縮手,黎青將生日禮物給她,「庭月姐姐,不打開看看這份禮物再決定收不收嗎?」
比起禮物,溫庭月有更關心的問題,她看了眼飾盒,毫無感情地問:「你要在這裡住到什麼時候?」
「住到我們結婚。」
溫庭月開門進去,關上門前回了她一句,「我們不會結婚。」
現代不是古代,沒有三書六禮,更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情我願才能訂婚結婚。
未婚妻?就算被綁到民政局,只要她不簽字,誰也別想讓她結婚。
溫庭月在門後站了一會兒,這事早說清楚早了,門隔音效果太好,聽不見外面的腳步聲,她打開門,很意外,黎青在門外沒走。
在開門的這一剎那,黎青的眼裡有來不及藏起來的失落,轉瞬之間,眼裡儘是笑意。
砰的一聲,溫庭月什麼都沒說,把門又關上了。
剛剛那句我們不會結婚說得夠清楚了,不用再補充強調詳細說明了,溫庭月在心裡這麼說服自己。
而且,未婚妻這事,怎麼看怎麼不像真的。
溫庭月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走,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天一亮,未婚妻什麼的就不存在了。
臥室門沒反鎖,脫得只剩內衣的溫庭月忽然聽到了門把手轉動聲,她回頭。
黎青沒得允許打開了她的臥室,「庭月姐……」沒想到,一開門就是火辣的場面。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啦,每天上午十點更,依然是輕鬆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