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月:「……」
婚禮之夜,不僅加倍要,還能翻著花樣要,溫庭月睡意全無,聽著漸漸平穩下來的呼吸,慢慢呼出憋著的熱息。
「睡不著嗎?」黎青並沒有睡著,聽到嘆息,她把腦袋往外挪了一點,看近在咫尺的模糊人影。
溫庭月沉默了幾秒鐘,嗯了一聲。
兩人在安靜的臥室里聊了起來,從明天的婚禮聊到小時候,想到什麼說什麼。
困意隨著夜深慢慢席捲,溫庭月迷迷糊糊地附和回應,黎青溫柔地揉了揉溫庭月髮絲,攬著溫庭月入睡。
睡了幾個小時,天蒙蒙亮,黎青拿開腰上的手,準備離開。
睡夢中的人似有所覺,睫毛輕輕顫,一雙漂亮的眼眸惺忪的睜了開來,「黎青,你去哪兒?」
溫庭月的嗓音帶著困頓的睡意,黎青低下頭在她唇上落下輕吻,溫聲細語地回答她,「今天是我們的婚禮,我得回自己家了。你再睡會兒,還早。」
「我送你回去。」
溫庭月撐著床面起身,黎青扶著她肩膀輕巧一按,把人按回到枕頭上,「助理來接我了,姐姐放心睡著吧。」
黎青放輕腳步離開,一個人下了樓。
婚禮當天事情繁多,要的化妝團隊早早來了家裡,加上重要的親朋,一樓站滿了人。
黎青一下樓,幾十雙眼睛望了過來,讓人心生一種偷偷約會被大人們抓個正著的尷尬錯覺。
明明是合法妻妻,為什麼要尷尬?
在樓梯前短暫駐足的黎青揚起溫柔笑容,走向人堆里的時瀾煦,「媽,庭月還睡著,我先回自己那邊了。」
「好。」時瀾煦送黎青到門外,看著她上車。
距離婚禮化妝,只有一個小時了。
黎青回眸看向別墅,像以前無數次離開時那樣,胸腔里涌動著對溫庭月的不舍。
黎青家裡的人不比溫家的少,造型團隊捧著華貴的婚服到黎青臥室門口,交給助理和秘書拿進去。
婚服用了雍容大氣的宮廷繡手法,齊針互套針二十幾種針法手工刺繡製作而成,婚服上鳳凰栩栩如生展翅齊飛,黎青婚前試穿過兩次,今天是第三次穿,也是最正式完整的一次。
由里到外需要依序穿,林助理和一眾秘書們很有自知之明地在黎青穿裡面的衣服時轉身背對。
黎青從容淡定,但也做不到這樣換衣服,她拿上裡面的衣服,去衣帽間換好了出來。
「懷溪。」
黎青只要叫名字,不用詳細吩咐,林懷溪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麼,她拿著婚服來到黎青身邊,小心地展開,細緻地為黎青穿上。
聞歌秋和陳渝一左一右站黎青身前,順衣領撫前襟,從上到下整理婚服。
「黎總,我好捨不得你。」能近身的都是黎青的心腹,是權青集團里她最信任的人,低著頭一寸寸整理前領的聞歌秋吸吸鼻子,心裡漫上來說不出的難過。
黎青聽得笑了,她看聞歌秋難過還有心情逗聞歌秋,「我只是和庭月結婚,不是被送到溫煦集團聯姻再也不能回權青了,我仍是權青的總裁,你的老闆。」
「就是捨不得黎總嘛。」聞歌秋捏著衣領,剎不住上頭的情緒,「我從進公司就跟著黎總,黎總栽培我教導我信任我,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闆。」
「看聞秘書這說話樣子,我還以為聞秘書要表白了。」和聞歌秋比起來,懷有同樣情緒的陳渝內斂許多,她和聞歌秋一樣是秘書,只是負責的職責不同。
陳秘書一打,聞歌秋不好意思了,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林懷溪從身後繞到身前,面帶微笑地火上澆油,「聞秘書,你吃著趙副總,惦記著我們黎總,胃口不小啊。」
「我哪有。」聞歌秋感覺自己整個人著了火,面上陣陣發燙。
黎青笑意盎然,問林懷溪,「你呢懷溪,這兩天和姜見毓同床共枕,有沒有發生什麼?」
感情這種私事當老闆的不應該過問,但林懷溪不僅僅是助理,她們的關係比上司下屬更親密。
被解了圍的聞歌秋心裡滿滿感動,不愧是最好的老闆。
等等,同床共枕?!
聞歌秋愣住,明亮的眼睛裡充滿求知慾,「你又和姜見毓睡了?」
「……」林懷溪糾正,「是睡一起,不是睡。」
「有區別嗎?不都是一張床上躺著,一條被子蓋著的意思?」聞歌秋長長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林助理理解成那種意思了。看來什麼都沒發生。」
有事發生,林助理就不會有多此一舉的解釋了。
林懷溪神色不變,沒否認也沒承認。
聞歌秋還想再深入了解,黎青讓聞歌秋去開門,讓化妝師進來化妝。
一打斷,聞歌秋想起今天的正事是婚禮,八卦哪天都能八,老闆的婚禮只有今天一回,絕不能掉以輕心出差錯。
化妝師化妝的同時,造型師給黎青盤發。
「髮簪我來。」蘇景榆來的時候造型師正要給黎青插髮簪步搖,她站到黎青身後接過髮簪,扶著肩膀小心翼翼。
金色髮簪精緻貴氣,末端鏤空雕刻的鳳凰銜著碧綠色的翡翠,和黎青婚服上的鳳凰遙相呼應,步搖冠同樣是一隻鳳凰,張開雙翼垂下金色流蘇,從上到下渾然一體。
「很美。」蘇景榆滿面笑容地看鏡子裡的待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