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凭怒意上涌,一把把他推开“看来戚鼎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分寸。”
戚麟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插兜,笑的像个流氓一样“怎么着我可以走了”
“滚。”白凭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准备回工作室。
“等一下。”
白凭转过头来,皱眉看向他“怎么还想撒泼”
“是这样的。”戚麟又恢复成乖学生的模样,伸手在左兜里掏了一下,夹出一个驼色的皮夹“这钱包您还要吗”
白凭下意识地一摸兜,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你什么时”
“哦对还有这个。”戚麟在右兜摸了摸,拿出一副墨镜,由衷道“这个款我也挺喜欢的,您品味真不错。”
我墨镜什么时候到他手里去的
戚麟三步并两步靠了上去,相当礼貌的把东西一样样还回去,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个胸针出来“这个差点忘了。”
“您还生气吗。”少年一脸的机灵“还生气我先找个地方躲会儿,别抽我哈。”
白凭把他卸下来的东西一样样装回去,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行吧,准备开机。”
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了。
“别气别气哈。”戚麟生怕他心里给自己记一笔,小声道“我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这么来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会下降,恰恰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当他拽住白凭领带的那一刻,白凭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领带和愤怒所控制,而另一只手在做什么,其实是极容易被忽略的。
这也是为什么,欧美的盗窃团伙作案时,基本都会组队碰瓷,和外地游客生各种冲突,再伺机动手顺各种东西。
白凭拎着他回了工作室,沉着脸宣布一声可以开机了,刚才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群人瞬间欢呼起来,然后赌输的人一脸不情不愿的掏钱,还悄悄瞪白导一眼。
白凭也没想到,这个题目上午刚出来,这小子下午就解决了在他的估算里,怎么着也得等个六七天,找找外援碰碰运气之类的。
他还真没有看错人。
当时在纽约四季酒店的时候,这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又恐惧又不肯认输的争取着这个角色。
他不觉得自己能胜任,却也不肯往后退,眼神看起来温顺好说话,可心里净是锐气和狠劲。
披着羊皮假装人畜无害,可在某些时候对自己都狠得下心。
就如同那个不断把自己伪装成可信任者的oan一模一样。
“我是真没想到。”白凭接过助理倒的热茶,一边喝一边捋着气,刚才差点爆的怒意这会儿乌龙的憋在肚子里,连嗝都打不出来。
他还是忍不住回忆自己刚才钱包是怎么被顺走的明明放在里兜,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说回来,”他示意其他人先散了休息,看向一脸拘谨的跟犯错了似的坐在那的戚麟“你跟我儿子还挺像的。”
“小绝做什么事不会冒险,一次出错都不允许。”白凭吹着茶上的热气,感受着空调的凉意慢慢道“他但凡上台表演,会准备无数次,把台词都刻在脑子里头。”
他一想老婆孩子都在隔壁剧组雨打风吹着,莫名有点幸灾乐祸。
自己剧组这边虽然动作要求多,可起码多数时间都在空调房里拍内景呀。
“小绝”戚麟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难道不会吧
“嗯,我儿子跟你在一个学校念书,”白凭懒洋洋道“劝了好几次,不肯出国读。”
“您孩子叫白绝”
不可能,自己呆在时戏院一年了,都没听说过这么号人。
可是江绝他他和江隼江导演不是
“他随母亲的姓啊。”白凭扬起眉毛道“我媳妇儿不是刚和你拍完戏嘛,她没跟你提过”
“她她她他他他”戚麟懵在那里,感觉连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江绝是白凭的儿子
江烟止是江绝的妈妈
白凭居然和江烟止是两口子
三行字简直跟炸烟花似的在他脑子里猛地放大,他这会儿简直连呼吸都有点跟不上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