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个人睡觉才能睡好呗?
怀澈澈看了看这房间,也就一张床。
反正总归是要一起睡的。
“那你先坐着吧,我给你泡感冒颗粒。”怀澈澈扭头找到刚买的感冒颗粒,去烧水,回头就看霍修从床上起来,“你干嘛?”
“嗯……”
霍修走到她身后,盯着她手上那包感冒颗粒看了一眼,“看看你怎么泡药。”
“?”
这人病了之后,怎么感觉性格都跟平时不大一样了。
黏黏糊糊的。
不过也是,人在病的时候,总是会特别脆弱。
小时候她生了病,就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因为生病的时候她爸想骂她也会忍忍,然后怀澈澈就会蹬鼻子上脸,觉得自己又行了,最后大概率被爆骂一顿,老老实实地躺回床上养病。
怀澈澈笑嘻嘻地把自己小时候犯贱作死的经历当个乐子一样说给霍修听,然后问:“你小时候病了有没有嘚瑟过啊?”
“我小时候很少生病。”霍修回忆了一下:“因为我生病了的话,我爷爷会很生气,觉得我没有照顾好自己,所以我不太敢生病。”
“……”
怀澈澈确实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怀建中更无理取闹的家长。
她有些为霍修鸣不平:“可是生病人要怎么控制啊!”
其实多注意一点还是能控制住的。
霍修想这么说,但看怀澈澈因为他而扬起声调愤愤地模样,又咽回去了。
他很喜欢她替自己不高兴的样子,感觉两个人离得很近,在情绪上已经可以不分彼此了似的。
看着霍修喝下感冒药,怀澈澈进浴室洗了个澡,刚出来,就看见霍修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上。
只是她走到哪,霍修的目光就跟到哪,虽然他目光规矩谈不上什么无礼,但怀澈澈还是被他看得后背心子直冒汗。
她忍不住走过去:“你干嘛,你要造反是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准备什么时候休息。”霍修刚说话的时候还不显鼻音,现在那股厚重感就翻上来了,“时间很晚了。”
怀澈澈听他都这样了,还在这坐着死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眉毛一扬:“你有毛病啊,病了不知道早点休息,就在这盯着我,怎么,盯着我病能好?”
霍修顺势握住她的手,抬起头用一种非常真诚的模样看着她:
“不会,但是看着你会高兴。”
“……”
怀澈澈垂眸,正好撞进男人的双眸中。
平静的湖面底下尽是涌动的暗潮,那点病态在这一刻变成了眼周那一点红,变成了为她而袒露无遗的脆弱感,勾着她,引着她往湖底深处探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