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苍听得白敛讽刺,脸上的横肉气得直抖:“你说谁没脑子了?老子可是一界之主,她算什么!一个来历不明、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谁知道是不是你私下凡尘得的私生女,就凭她也想指导六界之事,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她是我棠华徒儿,江疑亲请进的座上宾,有无资格你说了不算。倒是你,你究竟如何坐在今日位置上的,该是心知肚明。本上神奉劝你最好夹起尾巴老实做你的半界冥主,别惹不该惹得人。”说罢白敛站起身,拉起还未回神儿的萧橘白就要走。
山苍说不过白敛一时语塞,可被他揭短又觉得失了面子,于是一拍桌子大叫:“白敛你说什么!”
听到山苍拍桌大喊,已行至殿门口的白敛停住脚步,回睥睨,眼神之凛厉如刀如剑,只一眼便吓得刚刚还气冲冲的山苍一动不动不敢言语,只剩下刚刚拍桌子的那只手控制不住地抖。
殿内也在瞬息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突然的安静让一直在想问题的萧橘白回了神儿,抬头一看只见二师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压迫气场,心中也是一震,暗呼:
上神威武!
见殿内气氛紧张,一向好脾气的白敛上神了怒,贺凌泉紧忙上前行礼:“上神息怒,山苍莽撞,还望上神见谅。”
“是啊是啊,山苍就一个粗人,白敛你就别生气了,”夜荼也赶紧来劝,“山苍你还不赶紧给上神赔罪。”
可未等白敛再说话,一旁的长琴开口道:“不必。”说着他走了过来站在白敛和萧橘白的身边,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山苍,道,“本君乏了,今日议事就到这吧。”说罢,带着白敛和萧橘白迈步就走。
这下夜荼与贺凌泉二人不知如何是好,回头看了看江疑,期望身为六界第一的江疑神君能说句话缓一缓这殿上剑拔弩张的氛围,可没想到江疑也起身走了,随之殿上众仙家也纷纷散去,整个大殿仅留下他们两人还有呆愣愣的山苍及其随从两面。
“山苍啊山苍,平时说你莽撞你不承认。你看看你今日说的做的都是什么!你一个北冥主还跟白敛上神拍上桌子了?”见众神仙都离开了,夜荼急得直转圈,一个劲儿地数落山苍,“你知不知道长琴神君和白敛上神二位尊神多疼爱那个小徒弟,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给她,况且人家小橘子所言并无问题,甚至比你我想的对策都全面,你还有脸说她?”
贺凌泉也点头,赞同夜荼所说的话:“山苍兄你确实莽撞了。”
“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山苍被夜荼和贺凌泉数落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小丫头片子怎么了?人家有脑子有智慧!”听闻此言,夜荼更上火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集思广益早点儿想出办法才是真章,你还在那儿端着你那冥主架子,这是天界!是九天之上!二位神君一位上神为你北冥费了多少心思了!你只在乎你那点儿面子!你……算了,本座也懒得跟你废话,你还是去曜华宫跟白敛、小橘子赔个罪吧。”
“赔罪?让老子堂堂北冥主给一个小丫头片子赔罪?老子不去。”山苍此时“窝里横”地说道。
贺凌泉闻言,强压心中火气,给他解释:“山苍兄,不仅是去给橘白仙子赔罪,更是去向长琴神君和白敛上神赔罪!冥界与魔界之事还需神君、上神相助,若此时因此等小事闹得不愉快,得不偿失。”
谁知山苍油盐不进,脖子一横:“冥界还有你一半呢,要去你去,老子不去。”
贺凌泉一时间被噎得不知该怎么劝他,再说话时已带了些许急躁:“我去又有何用?”
见贺凌泉动气,山苍又油盐不进,夜荼眉头紧锁:“鬼卿之事,归根结底是你们远山一族的矛盾,今怎的又成凌泉的事了?油盐不进,凌泉别跟他废话。”说罢,他拉着贺凌泉便走,一刻都不愿与山苍多待。
两人走后,殿中只剩下山苍主仆二人,两面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跪坐在山苍身边,给他倒了杯茶,掐着嗓子道:“冥主别气,本就是那小丫头不懂规矩胡言乱语,白敛又过于袒护,冥主没说错,是这九天上的神仙心眼儿太小。他们的错儿如何要让您去赔罪?”
而此时的另一边,
萧橘白跟着二位师父回宫,路上一个劲儿地惊叹白敛刚刚的威武:“上神就是上神,一个眼神就威杀全场,二师父,您刚刚那一瞬间气场强大,那压迫感,啧啧,也就是我了,要是换了别人估计都得吓得腿软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二师父这个上神是白叫的?”此刻白敛身上哪儿还有刚刚的压迫气场,抱着肩表情傲娇,十足一个不羁少年模样,“为师刚刚还以为你是被山苍那个莽汉吓着了,没想到竟是在走神儿。”
“嘿嘿,我是在想如何将我的计划做得更严谨、周密,不出现那么多不可控因素,”萧橘白挠了挠脑袋,笑着说道,“不过,能体会到二位师父对徒儿的疼爱,徒儿高兴!。”
“你二师父最为护短。”长琴看着白敛笑着说道。
“大师父您也护短,护徒儿,”萧橘白则坏笑着,瞧着大师父看着二师父眼中那抹宠溺,故意调笑道,“当然更护二师父。”
“咳。”长琴被她说得耳根一红,“自家人就该护着。”
萧橘白嘻嘻一笑,又问:“所以,山苍和二师父有什么矛盾吗?为什么会这么针对徒儿和二师父啊?”
白敛摆摆手:“陈年旧事罢了,不必再提。”
见白敛不愿说,萧橘白只能点点头,想着等以后有机会再和素问、司执几个八卦便是,所以转了话题,捋了捋胸前的头朝二位师父摇晃着问道:“那咱先不说魔族这个事了,话说,二位师父,徒弟这个头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