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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回老蒋下山抢战果经扶密谋暗调兵（第2页）

“哈哈哈！健生真不愧是小诸葛啊！妙计，妙计！”蒋介石说，“这件事就交给黄河水利委员会去办，叫他们尽快搞个方案出来。”

侍卫官进来报告：“马歇尔将军求见。”

“嗯，请他进来吧。”蒋介石又补充说，“请夫人下楼来陪客。”

身材魁梧、脸庞略微瘦削的马歇尔在何应钦的陪同下步入客厅。蒋介石和白、陈二人起身迎接。宾主坐定之后，侍卫上茶。

马歇尔品了一口茶，兴奋地跷起大拇指说：“顶好！中国茶道的精妙，中国茶文化的繁荣，举世无双！”

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皮鞋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只见蒋夫人宋美龄身着桃红色真丝高开衩旗袍，脚穿灰色麂皮高跟鞋，往后梳着鬈发，没有梳刘海，两弯秀眉清新动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含情脉脉，白皙而细腻的皮肤，俊秀的脸庞，匀称的体态，端得神韵非常，具有典型的东方美女的风采。宋美龄楚楚动人，迈着轻盈的步履飘然而至，伸出柔嫩细腻的手与马歇尔握手说：“欢迎您，马歇尔将军。”

马歇尔还礼后，谈了国共美三方关于整编国军和统编中共部队的基本方案，以及各战区停战的执行情况，然后说：“蒋先生，我们美国希望国共两党在中国共存，而国民党占据一定优势，实行多党制的民主政治。通过与中共代表周恩来、叶剑英和董必武的接触，我认为，中共对和谈是有诚意的。”

“这个嘛，”蒋介石干咳了一声说，“马歇尔将军还不够了解我们中国的国情。搞政治斗争，发动群众，这是中共无与伦比的专长。我们以往的教训，就在于对中共采取了容忍、宽大的策略，以致中共逐渐发展壮大，与我方抗衡。积20年之经验，我们只有武力剿共才能统一中国。”

宋美龄说：“主席同中共血战10年，与中共不共戴天。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政府的根本利益上讲，我们都不能与中共平起平坐。所以，我们还是希望美国朋友能体察主席的苦衷。”

“是啊！”何应钦插话说，“我们过去同中共两次合作，结果使中共得到惊人的发展。这个教训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

马歇尔睁大了眼睛说：“难道除了武力解决中共，就没有别的途径了吗？多党合作的民主政治也不行吗？”

“是的。”蒋介石肯定说，“我们只有趁中共羽毛未丰之际，给他以毁灭性的打击，争取在今年之内解决中共的问题。不过，停战，和谈，这些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啊！”

马歇尔呷了一口茶，徐徐地说：“依国军目前的实力看，你们能够消灭中共吗？”

“陈总长，你说说吧。”蒋介石喝了一口白开水说。

陈诚合上文件夹说：“现在的情况是我强敌弱。我军经过整编，统一了指挥；全国总兵力约430万，其中能够用于机动作战的正规军约200万。目前，45个美械师全部抵达前线。我在中原、华东、华北、东北、西北前线的兵力已经达到160万人，超过了共军正规部队的总和。如果我们能够在战争初期投入300万兵力的话，就有把握在3个月内消灭共军。”

“保守一点说，”白崇禧掐着手指说，“5个月消灭中共的军队，是没有问题的！”

马歇尔见蒋介石君臣对内战前途如此信心百倍，料想无法阻止内战的爆发，于是顺水推舟说：“既然你们有完全的把握，我们美国也只好顺其自然。有一点可以肯定，美国政府对蒋先生的反共事业，是一如既往地支持。”

宋美龄高兴地说：“我代表蒋主席向杜鲁门总统以及所有支持我们剿共的美国朋友致以衷心的感谢。我提议，为完成我们共同的反共大业干一杯！”

侍卫立刻端来了几杯马歇尔备加推崇的绍兴老酒。

马歇尔摆手说：“慢！我还要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蒋夫人在美国同杜鲁门总统达成的协议，经参、众两院辩论后，已经正式批准执行！我们美国政府决定在1946年内向中华民国政府提供60万美元的援助。”

“太好了！”蒋介石举起酒杯说，“来，为早日剿灭共军，干杯！”

又谈了一些运送军队的有关问题，马歇尔起身告辞。宋美龄送客去了。

蒋介石走进会议室，倒在沙发里，如释重负地“嘘”了一口气，对跟进来的何应钦、白崇禧、陈诚说：“到南京参加军事会议的师以上干部来了多少？”

“已经来了700多人。”陈诚说。

蒋介石起身踱了几步说：“我在江西剿共时编定的《剿匪手本》汇集了曾文正公以来剿匪的实战经验，在目前的剿共战争中，它仍然适用，应尽早发到部队团以上长官手中。”

“遵照主席的指示，我们已经发下去了。”何应钦说。

蒋介石两眼盯着地图上孤悬于宣化店地区的中共解放区，说：“在继续增兵东北的同时，我们就先拿中原的李先念部队开刀！20个旅不行，武汉绥署再抽5个旅，由刘峙统一指挥！经扶是北伐中的一员福将，中原大战中的常胜将军。这次围攻中原李先念部队，我看非经扶莫属啊！经扶到了没有啊？”

何应钦赶快答说：“昨日到的，在墨三处歇息。”

“他们是敬之兄当年的左右二膀，如今都是党国的栋梁了。”白崇禧仰起脸，阴阳怪气地说，“这哼哈二将到了一起，自然是要叙旧的。”

至于白崇禧讥笑顾祝同和刘峙是何应钦的“哼哈二将”，也是有来历的。刘峙待人接物最善于打“哈哈”，而顾祝同呢，总是从鼻子里冒“哼哼”。所以，人们常用“哼哈二将”来称呼何应钦的这两位亲信将领。

何应钦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说：“健生兄过奖了。顾祝同和刘峙虽然在我手下听过调遣，对党国也多有建树，但这都应该归功于国父所创办的黄埔军校，归功于校长领导培植有方，我何某有何德何能，敢受健生兄如此赞誉啊！”

“好了，好了！”蒋介石摆摆手，止住白崇禧和何应钦的唇枪舌剑，不满地说，“都是自家同志嘛，大敌当前，应该精诚团结，携手反共！我看哪，共产党要打倒我们这个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内部的派系斗争，自己打倒国民党！你们都是党国的中坚骨干，要记住我这番话啊！嗯，这样吧，敬之马上通知墨三和经扶，我要见他们。”

何应钦走后，蒋介石踱了几步，对白崇禧说：“健生哪，你立即以国防部的名义，命令所有师以上干部明天到国民政府礼堂参加军事会议。”

蒋介石略停了一下说：“陈总长立即考虑在高级将领会议后，搞一次大型军事演习，把我们最先进的武器都拿出来展示，以提高我军士气，增强高级将领必胜的信心。今天就议到这里，你们可以走了！”

刘峙驱车来到黄埔路蒋介石官邸，约莫一个时辰，见薛岳出来，忙上前拉住问道：“主席心情如何？”

“心情很好，已经下定了剿共的决心！”薛岳兴奋地说，“墨公调任总司令后，主席要我去徐州，今后还要仰仗经公，遥相呼应，协力剿灭冀鲁豫的共军哟！”

侍卫叫了刘峙的名字。他整整衣冠，迈着标准军人的步子进了会客室，惴惴不安地等着蒋介石交代任务。

蒋介石让刘峙坐下，问道：“北边的刘伯承、邓小平部队有什么动向？你们郑州绥靖公署前一阶段的进剿情况如何？”

刘峙小心翼翼地回答说：“杨得志、苏振华和陈赓、谢富治纵队调走以后，刘伯承正在抓紧组建第6、第7纵队。第5绥区孙震第41军按照主席的命令，占领了万斤、林县一带，目前与共军进行拉锯战；豫东方面，刘伯承增调了冀鲁豫军区部队独立旅两个团南下，由潘琰统一指挥豫东共军第30团、独立团、警卫营以及各县大队5000余人，与我进剿部队发生激烈战斗，目前胜负未分。”

“嗯。”蒋介石站起来踱了几步说，“经扶呀，我们在南边要搞一个大的行动，拔掉李先念部队这颗钉子，决定由你指挥。”

“中是中啊，不过本战区5个军……”刘峙从何应钦那里讨了底，便故意把后半截话留给蒋介石。

“经扶呀，我知道你担心兵力不够，这个嘛，”蒋介石略停了一下说，“我决定调武汉行营的10个旅归你指挥。”

“我不是担心这个，”刘峙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担心小诸葛……”

蒋介石板起面孔，冷笑道：“哼哼，小诸葛的戏法再大，也只能在我这个大圈圈里变，调走他一部分队伍归你指挥，这就叫釜底抽薪！经扶呀，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哟！”

“校长放心，卑职为党国大业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刘峙吃了蒋介石的定心丸子，站起来说，“我第5战区精锐部队坚决一举消灭李郑部队！如不能成功，甘愿军法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