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热闹的人不禁一阵乏味,也就失去了兴趣。
宁依实在是无聊的没边了,便想着趁所有人都在喝酒赏舞的时候出去透透气。然而还没起身,便撞见秦司辰正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秦司辰起身向玄帝禀报,“临行之前,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玄帝挑眉,“哦,爱卿有什么不妨直说。”
秦司辰飞快地看了宁依一眼,然后说道:“前几日宁依郡主背的《侠客行》让微臣至今难忘,微臣的妹妹也十分想结识那位诗仙。还请皇上应允,让郡主替家妹引荐诗仙。”
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诗仙《侠客行》这首诗,谁又不知道诗仙这个人?听到秦司辰这么说,不由得都将视线聚集到宁依身上,目光中含着期待。
玄帝也非常想认识这个所谓的诗仙。有如此大才的人,倘若不入朝为官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思及此,他便将目光放在宁依的身上,温声询问道:“依依,你可认识那位诗仙?”
“……”
宁依头秃,她是认识,可诗仙不认识她啊。她都说了是梦见的梦见的,这些人怎么这么不信!
“回皇上的话,臣女确实是在梦中梦到的这位诗仙。”
玄帝还未开口,秦司辰那边就说话了,“宁郡主若是不想引荐直说便是,何必用如此荒唐的理由几次三番地推诿?”
秦司辰表情气愤,一副受
辱的模样。
宁依笑了,“秦公子口口声声说我骗人,那何必要问我诗仙在哪里?反正你也不信,不是吗?”
秦司辰:“你!”
宁依转过身看向玄帝,“此事并非臣女杜撰。那位诗仙曾在梦中留下一本书籍,之后便飘然而去,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这倒是符合诗仙的做派,只是做梦这么玄乎的事情,正常人实在很难相信。虽然他们也信神明,但又有谁真的见过神迹?
玄霜儿直接讥讽她:“诗仙为什么要找你这么一个胸无点墨的人?倘若诗仙真的入梦,也应当入顾菲姐姐的梦才对!”
宁依双手一摊,“这话你应该问诗仙,我也不知道呢。”
表情无辜,语气欠揍,于是七窍生烟的人又多了一个。
玄帝目光流转,似乎在思考宁依话的可能性。但看她语气诚挚,表情认真,似乎真的不像在撒谎。难道真的是诗仙入梦?
宁依又道:“秦公子倘若不信本郡主的话,大可以去查本郡主的踪迹。从小到大,本郡主连京城都没出过,每天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有没有见过其他人不是一查便知?”
秦司辰脸色难看,他怎么可能没想过查,只是怎么查都没有问题。难道要他当众把没问题三个字说出来嘛?
见秦司辰被堵的无话可说,秦顾菲心思一转,出声道:“郡主息怒,兄长如此全是因为我。只是顾菲前几日得知诗仙之后一直茶饭不思,睡梦
中也时常呓语,这才会让兄长出面相求郡主。”
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茶味。她垂眸致歉,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似把自己置于弱势,实则是想道德绑架宁依,又一次把她架了起来。
果然,秦顾菲一露此态,便有不少人看向宁依的目光暗含不满。有一个性格冲动的公子直接出声质问,“郡主不会是想独占诗仙好出风头吧?皇上询问你都不说真话,就是不敬!”
这下不用宁依开口,宁远就憋不住了,眼睛一瞪,气势全开,脏话说来就来,“放你娘的屁!老子闺女说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说骗人就骗人?皇上都没说什么,这里轮得到你一个没有官职的白身说话?说我闺女以下犯上,你身无官职二无品阶,对堂堂郡主如此无礼,本王还要骂你不敬呢!”
这突突突一顿输出,直接把那位公子说的面红耳赤,不敢出声了。
宁依的心里暖融融的,但什么事情总归不能都躲在宁王身后。于是她上前一步,屈膝行了一礼,“皇上,臣女虽然没有见过诗仙,但那日诗仙离去时曾经留下一本诗集。也不知为何,臣女在梦中看过竟然记了下来。只是臣女那时混沌,醒来便忘记了这件事情,直到数日前的诗会脑子灵光一闪才想了起来。诗会过后,臣女便将梦中看过的诗集都写了下来,本想在皇上寿诞之际作为礼物呈上的,没想到如今倒是不得
不提前了。”
“哦,竟有此事?”
“确实如此,还请皇上允许臣女派人回府拿诗集,到时候皇上一看便知。”
“朕允了。”
雪青领命回去拿诗集。原来这几天小姐一直在家不停地写是这个原因。难道说小姐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出?
宁依确实早就准备好了。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而是她对诗仙李白的诗有明确的认知。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回去连夜默写了一本诗集,都是以前背的。除了李白,还有杜甫、辛弃疾等等,每个朝代的都有。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宁依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社会主义好,九年义务妙。
不多时,雪青就带着诗集回来了。宫人将书呈上来给玄帝看,只见封皮用了蓝色的纸,上面写了五个烫金的字——诗集三百首。包装可谓是十分精美,玄帝还没翻开这本书就甚为欢喜了,笑着称赞了宁依几句,“依依有心了。”
翻开第一页,正是李白的《侠客行》,第二页也是李白的诗,叫《将进酒》。这首《将进酒》比之《侠客行》并不逊色。再之后,又出现了别的人名,什么杜甫、骆冰王、辛弃疾、张若虚,每个人的风格都不同,但写出来的诗都朗朗上口,各有千秋。
现在玄帝是相信宁依是真的做梦梦到了诗仙。要不然它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遇到这么多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