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更气的是,她可以这么轻松,甚至随便地说出算了,他自问这么些年,没有对一个女人,像对她那样上心和在乎,可是很明显,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心都没有放在他这里。
今夏一点一点地收起笑容,沉默地望着他,陆川脱掉她的羽绒服:“既然你知道你的处境,那就要学乖一点,以后不可以再惹我生气。”
今夏垂下眼睫,那一刻她明白了,她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个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软肋,并打算以此作为要挟。内心深处,她曾天真地想过,如果他对她有情,能否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现在看来,他不仅不会,反而会以此为筹码,禁锢她的自由。
这世上,有人因为懂得而慈悲,有人因为懂得而残忍,那些因为懂得而残忍的人,会更残忍,更会残忍。
陆川脱掉自己的衣物,欺身压了上来,抱住她臀瓣将她托起,双腿拉到他腰上环住,从下方进入,狠狠地抵着墙来了一次,之后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回卧室,又不知道折腾了她多少回。他是真的在实践自己的诺言,要将她累得不能再伺候第二个男人。
事后今夏蜷成一团,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陆川见她仍是背对自己,觉得异常烦躁。抓过被子替她盖上,他翻了个身,也是背对着她。
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通往女人心的路,是阴道。
他自问在通往她心的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去仁恒,不过很短一段时间,竟然就和向南勾搭上了,难道她就一点也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焦躁地想着他们的关系,快到早上他才睡着,片刻后手机闹铃响,他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上班,走到玄关顿了顿,又转身折了回来。
轻轻推开卧室门,被子隆起一小团,她仍在睡,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想看看她。蹲□来,他才看清,她紧皱着眉,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身子似乎有些抖。
他心一沉,忙伸手探向她额间,一片滚烫。匆匆找出衣服替她穿上,他抱着她冲出家门,今夏靠在他怀里,眼前一片模糊,呼吸渐重,思绪陷入黑暗之前,她听见耳边有个愧疚的声音:“对不起,是我不好。”
☆、28
陆川风驰电掣地将今夏送到医院,沈昱已经安排好病房,给她挂上水以后,他瞥见她衣领缝隙,白皙的颈项上,布满欢爱过后的红点。
轻轻咳了声,怕惊扰今夏休息,他把陆川叫到病房外:“你也太过分了,怎么就不知道节制,把人弄成那样,你开心了?”
陆川一语不发,低头盯着手中的物件,刚才替她办就医卡,拿了她的身份证,上面生日那串数字,赫然正是昨天。
昨天他把她从头到脚,蹂躏了个遍,像是要捏碎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却不知道,那是她的生日,本来应该高兴的日子……
沈昱见他皱着眉头,一脸自责,再联想之前他抱着她冲进医院,心急火燎的样子,知道他确实是担心她,就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哥们儿,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如果你喜欢这丫头,就得用心抓牢了,要是再抱着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到手的鸭子可是会飞走的。”
陆川抬眼,本想瞪沈昱多管闲事,可是那凶恶的眼神在半路就熄了火。一个人对你有没有感情,不用说,是察觉得到的,眼神,呼吸,小动作……
诚然有演技精湛的戏子,可以将不喜欢硬生生演成喜欢,不爱硬生生演成爱,但他的小今夏,火候还差得远,亦或者,她根本不想那样表现。她在他面前,从来都只是恭顺,却不踊跃,看似周到细致,却夹杂着自制的疏离,与其说她是他的情妇,不如说是床伴兼管家。
沈昱说得没错,他一直就是抱着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哪怕知道她对自己无心,但是只要绑她在身边就好,等到有朝一日,自己腻味了,就一拍两散。
但是眼下,她和向南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你先替我看着她,我去打个电话。”陆川扔下这句,走向安全出口。拨通向南的手机,他开门见山:“向主席,那条手链我会还给你,以后还请你离我女人远一点。”
“……陆局长,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请今夏小姐去帮我试试那条手链,不是送给她,而是送给你的。”
陆川一愣:“什么?”
“准确地说,是送给你未婚妻的,算是一样结婚礼物。”
陆川沉默片刻:“我要结婚的事,你告诉今夏了?”
“没有,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陆川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这件事我会看着办,还麻烦向主席不要插手。”
“没问题。”
陆川顿了顿:“……为什么你偏偏找她去帮你试首饰?”
“这只是个巧合。昨晚正好在公司门口碰见她,下着大雪,她又没带伞,冻得直哆嗦,我看在陆局长你的面子上,打算送她一程,途中顺道去了趟珠宝店,就麻烦她帮我试试。”
陆川琢磨片刻,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也觉得依照今夏的性格,做不出脚踏两只船的事,而且她天天和他睡在一起,身子上要是有个什么印迹,他一定会发现。昨天是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来。
挂上电话,他回到病房,沈昱见他来了,就识相地退了出去。他坐到床边,今夏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蹙,额头依旧渗着冷汗,呼吸也有些重,嘴唇苍白干燥,让他忽然有了种想要润湿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