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搬着一张五扽来到门口,递给穆小斌说:“小斌,方才多亏了你。谢谢你呀!反正今天不逢集,也没几个顾客,我们这边向阳,你就坐在这边再晒会儿太阳吧!反正也不耽误照顾你自己的门市部。”穆小斌的综合门市部和喜妹的副食门市部是对们,但副食门市部坐北朝南,比对面的综合门市部向阳。
穆小斌看喜妹对自己这样热情,只好接过凳子,面朝自己的门市部坐下来。
“小斌,这会子反正也没有顾客,你就给我讲讲老刘叔的故事吧!”喜妹有有点着急听老刘叔的故事。
“喜妹,我说你咋对我这样热情,原来是另有所谋呀!”穆小斌恍然大悟说。“你就这样着急听?我真服了你了!”
“小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讲给我听听呗!”
“刘叔年轻的时候,在黑虎岭分社干营业员。一个夏日的傍晚,刘叔坐在店铺门前一边守店、一边和一群在供销社门前乘凉的村民聊天。后来,等这些乘凉的村民相继离开后,刘叔就虚掩上店门去隔壁上了趟茅房,然后关门打烊。
刘叔整理好货款,把货款压在枕头下面,然后洗脚睡觉。
年轻人瞌睡多,刘叔忙碌了一天,晚上就沉沉入睡。
刘叔一觉醒来,天色大亮,习惯性看了一下枕头下面,现下面的货款居然不翼而飞。
难道瓮里把鳖走了,刘叔吓了一大跳,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连忙跑到外间门市部一看,门市部门窗关紧的严严实实,货架上的商品也整整齐齐。但刘叔仔细查看了一遍,才现刚进回来的一匹花布不翼而飞了。
刘叔又去后门检查,现后门上的插销已经被人拉开了。
刘叔连忙去给分社主任汇报,分社主任又徒步几十里上报区社,区社主任又给县联社打电话汇报,县联社当即报了警。
县公安局派人来刘叔的门市部,现门窗紧闭,货物井然有序,小偷没留下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于是,办案人员反而怀疑刘叔监守自盗,又去刘叔家搜查了一番,自然是无功而返。
就这样,这桩案子就变成了无头案,山岔岭镇区社和各分社的人们是议论纷纷,都说这件事实在太蹊跷,营业员晚上就睡在自己商店里间,货款又压在枕头下面,商店门窗关闭的严严实实,毛贼是怎么进去的?瓮里难道还能把鳖走了?
于是,县联社开会决定,让刘叔先交出手续,工资停,案子一天不破,就一天不能摆脱监监守自盗的嫌疑。
刘叔百口莫辩,又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供销社。于是,刘叔就恳求区社主任让自己留在供销社干货郎,挑着货郎担子走村串乡叫卖,也许能现小偷的蛛丝马迹。
供销社主任荅应了。于是,刘叔每天挑着货郎担儿,里面装着针头线脑儿,一个村子挨着一个村子的跑。就这样,两的时间几乎走遍了铁岭镇方圆几十里的沟沟岔岔,大小村庄。
刘叔没有工资,每天挑着货郎单子早出晚归,从中获得少许提成。就这样日复一日,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刘叔脚底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可还是没现一丁点儿小偷的线索。
一天,刘叔挑着货郎担子来到一个山沟里,这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几个小孩子跑出来瞧热闹,刘叔看到,有一个小姑娘棉袄外面的蓝色罩衣,居然是用蓝染料染过的,隐约还能看到原本的花纹。好好的一块花布衣服,干嘛要染成这样呢?于是,刘叔就尾随这个小姑娘,找到了这个小姑娘的家。
为了不打草惊蛇,刘叔挑着货郎担子返回区社,当即去镇派出所提供线索。于是,镇派出所就派人跟着刘叔来这户人家搜查,就这样从这户人家的板柜里搜出了那匹花布。”
“小偷是怎么进去的呀?”喜妹疑惑。
“听说毛贼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二流子,整天四处流窜作案。那天傍晚,他刚好路过黑虎岭门市部门口,恰好看见刘叔虚掩了店门去上茅房,于是,他就想溜进去偷点东西。可还没等他离开,就听见刘叔回来了,于是,他就连忙藏在了柜台下面。
刘叔关上店门,点上煤油灯,但煤油灯光线暗淡。刘叔在明处,小偷在暗处,刘叔的一举一动,藏在柜台下面的小偷几乎全看见了。
刘叔晚上睡觉翻身的时候,枕头下面的钱就露在了外面。
那晚月色皎洁,小偷听到刘叔的酣睡声,就从柜台下面钻了出来,来到里间小卧室门口,小套间没有门,小偷借着窗外的月色看到了枕头下面的钱,于是,小偷拿了钱,又贪心不足的掮了一匹布,然后悄悄从后门逃之夭夭了。”
“唉!这可真够离奇的,要不是真人真事,我真不敢相信。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找到了小偷,为刘叔洗刷了冤情。”喜妹叹息到。
“可就因为这件事,刘叔的媳妇一气之下就和刘叔离婚了,带着两岁的女儿远嫁他乡了,刘叔从此就孑然一身,以供销社为家了。”
“刘叔的故事儿,还真是让我醍醐灌顶,今后再不敢马虎大意,以免让小偷钻了空子。”喜妹说。
“你喜欢看书,可以下班后在宿舍看,就别在上班时间看了,免得影响到工作,让卢主任看见也不好。”
“谢谢提醒!不过,我倒是想看,也没什么书看呀!”
“我刚好从朋友那儿借了一本小说,我已经看完了,下班后你来取,拿去晚上看。”
“小斌,没想到你也爱看小说!”
“我就是有点无聊,才借来打时间的。”
“什么小说?”
“《红岩》。”
“太好了!”喜妹一脸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