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梁弋愤怒拍桌,他从椅子上窜起,两只手撑在桌子上,朝封未探过上半身怒吼,“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评判我的人生?!”
眼睛迅速充血,歇斯底里语无伦次:“你**就是个骗子!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就算我再不堪,你也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你丢下了我!”
泪水涌上眼眶,梁弋带着哭腔道:“你不要我了,你跟别人谈起了恋爱,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全都是你害的!”
面对梁弋的发疯,封未很平静。
梁弋说的对吗。
不对。
可在梁弋的逻辑里,的确是封未抛弃了他,转而跟阎枭谈起了恋爱。
在梁弋的逻辑里,封未是十恶不赦的混蛋。
但,世界不是围着梁弋转的,更何况……原主曾留在梁弋身边,可梁弋是怎么做的,一边嘴里说着爱原主,一边跟外面的小情去酒店开房,逼得原主重度抑郁,跳楼自杀。
“白涂爱你,”封未眼睛笑弯成月牙,“即使是死后,白涂也依旧病入膏肓地爱你。”
梁弋呼吸骤停,他心里生出迷茫。
封未倾身贴近梁弋,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以为,他向我许的愿望会是报复你,可他没有。”
梁弋心脏剧烈跳动,他听不懂封未在说什么,可他不想封未再说下去,如果封未说下去,他会承受不了——
“白涂想继续跳舞,”封未低低笑道,“他想成为最优秀的舞者,至于你,他选择放下。”
梁弋视线变得模糊,他流泪了,可笑荒唐地流泪了。
为什么哭?
他不知道。
“你骗我,”梁弋的声音在颤抖,可他浑然不觉,“你在骗我,什么继续跳舞,什么放下,都是谎言。”
封未面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好整以暇地欣赏梁弋摇摇欲坠、即将崩溃的理智。
“白涂,”梁弋探出手去抓封未,却抓了个空,他擦一把脸上的泪,目光中带着哀求,“你别骗我,这一点都不好玩,你不是就在这里的么,什么死,什么遗忘,我知道自己混蛋,可我爱你——”
封未:“我不是白涂。”他站起身。
梁弋嗓子发干,是白涂的脸,声音也是白涂的,可眼神不是,白涂看向他的眼神是温柔的,可面前的“白涂”,眼神淡漠、置身事外,根本不爱他。
“白涂死了,”封未告知梁弋,“是自杀的,在你跟小情去酒店开房时,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歪头思忖,推测:“你应该看到了他坠落。”
梁弋摇头。
他没有看到,假的!都是假的!
他想大声反驳,可嗓子里却仿佛塞了一把沙子,说不出话来,试着想发出声音,就钻心的疼。
“别难过了,”封未转身离去,“你的难过他看不到,只能感动自己。”
走出房间关上门,听到房间里爆发撕心裂肺的哭嚎。
阎枭大掌扣住封未腰,把人死死嵌进怀里。
封未默了一默,抬手抱住阎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