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韶看了一眼連號的車牌,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等車子開進雲廬水榭的大門,她已經震撼得說不出話了。
等到跟女兒來到別墅門口,柳韶已是奄奄一息。
「就算門打開,裡面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她撣了撣衣袖,怏怏地靠在門邊上等著。
稍頓,似乎是聽到了行李箱的軲轆聲,大門從內打開。
夏日耀眼,灼灼艷陽如金箔般傾灑而下。玉白色的牡丹瓷屏風淡雅溫潤,屏風前站著一個身形清雋的男人。
男人白衣黑褲,寬肩窄腰,身材和皮相都是萬里無一。膚色冷白,五官輪廓流暢鋒利。
最好看的是那雙眼睛,重瞼窄而深,眸色如點漆,含著散漫而桀驁的光。
柳拂嬿正要按向指紋鎖的動作一僵。
薄韞白從她手中接過兩隻行李箱,朝柳韶露出個溫潤清矜的笑。
仿佛他不是金融場上攪弄風雲的天之驕子,只是個敬重長輩的尋常女婿。
「您好,我是薄韞白。」
他淡聲自我介紹。
而柳韶從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起,就忘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薄韞白?就是博鷺的繼承人?薄崇跟6皎的親兒子?是那個薄韞白嗎?」
她將柳拂嬿扯到一邊,語氣激動而高亢。
「……對。但你能不能不要給人貼這麼多標籤。」柳拂嬿輕輕皺起眉,「他就是他自己。」
「好好好,他自己。」柳韶敷衍地應了聲,趕緊又帶著女兒回到了門口。
面對薄韞白,她的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不僅刻意隱去了鄉音,語調也更加抑揚頓挫:「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啊。我是小嬿的媽媽。」
「您好。」薄韞白笑意淺淡,「進來說話吧。」
從她打完電話到回家,這段時間並不長,可桌上竟然已經擺了一桌好菜。
見錢姨將熱騰騰的飯菜端出來,柳拂嬿過去道謝,卻聽她道:「我沒做什麼,這些是薄先生從飯店訂的。」
主位空著,面前全是好菜。薄韞白隨手拉開餐椅,向柳韶做了個「請」的手勢。
柳韶推辭幾番,笑眯眯地坐了上去。
「那個,我怎麼稱呼您吶?薄公子?薄少爺?」
摸了摸紅酸枝木的筷子,柳韶喜不自勝,冒出幾個叫人不知今夕何夕的稱呼。
「您是長輩,直呼姓名就好。」
薄韞白盛了碗湯遞給柳韶。
接下來的時間,柳拂嬿吃得食不知味。
柳韶的聲音就沒停下過,撿了不少網上流傳的事跡來問薄韞白。
「聽說你去年上了xxx富豪榜?」
「二十多歲出頭就創辦公司是真的嗎?」
「對方真的開價一個億收購你的公司嗎?天哪,真叫人不敢想。」
很明顯,柳韶這麼拐彎抹角,是想要查探薄韞白的身家到底有多少。
柳拂嬿輕輕顰起眉,幾次引開話題,卻仍被她又拐了回來。
見到母親這副模樣,柳拂嬿心裡的悶火越來越旺。
可薄韞白倒仍從容自若,一一解答柳韶提出的這些問題,溫潤而不失風度。
飯吃到一半,柳拂嬿推了推碗筷,朝薄韞白道:「我想去拿點冰糖,那個架子太高,你陪我一下。」
男人眉尾稍挑,溫聲向柳韶道:「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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