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山赶紧回神,禀报道:“回陛下,奴才查到是送膳食的宫女调换了郑贵人的酥饼,带人去捉拿她时,她的尸体都凉了。”
景和帝把玩杯盏的动作一顿,下一刻,杯盏碎裂在地。
“放肆!”
“陛下息怒。”众人哗啦啦跪下一地。
“查,一个一个的查,孤倒要看看是谁在只手遮天。”
*
“姜柠!”
刚出宫门的姜柠回头,看着追上来的霍染染,轻轻唤一句:“霍小姐。”
霍染染瞄一眼在旁冷眼看她的沈昭,犹豫片刻才对姜柠抱拳说:“今日之事对不起。”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也是被连累了,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敢借我的手害你。让我知道了非把他剥皮抽……”
“霍小姐。”沈昭冷声阻止她的狠话,不紧不慢的说,“听闻你与太子妃在沂州时就是好友,你要替她出头一事,除了她,还有谁会知道?”
霍染染凶狠的表情一顿,旋即僵硬起来。
“今日之事一环扣一环,想必是蓄谋已久,霍小姐自己思量吧。”
沈昭说完,留下神色晦暗的霍染染,兀自弯腰打抱起姜柠,大步走向驷车。
“沈昭……你放我下来……沈昭!”
姜柠的挣扎没有用,直接被沈昭抱上了驷车。
“表哥,等等我啊。”孙灵灵大步跑来,钻进驷车。
“下去。”沈昭冷声说。
孙灵灵苦下脸:“别啊表哥,莺莺她哥哥没来接她,她都是蹭徐珍儿的马车回去的,我只能蹭你的了。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和嫂子的,我马上闭眼睡觉。”
孙灵灵说完,往角落里一缩,闭上眼不看沈昭和姜柠。
沈昭只得让她呆在驷车内,他看向姜柠,现姜柠正盯着他若有所思,便问:“在想什么?”
“在想你……”姜柠说。
孙灵灵:“?”
“……嘶,所以你刚刚对霍染染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孙灵灵:“……”
姜柠说话为什么要大喘气啊?害她以为吃到沈昭的瓜了。
“……”
沈昭也是白高兴,沉默一瞬,“离间计而已。”
姜柠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你怀疑王鸢?”
“嗯。”
陈良娣只是小官之女,并没有能力做这样的局。只有王鸢,既能知道宴会是什么饮食,提前备好冬柿酒,又能煽动霍染染挑衅姜柠。
“可是,郑贵人……”姜柠喃喃自语起来,王鸢没有理由害郑贵人肚子里的孩子。
“害你和害郑贵人的不是同一个。”沈昭道。
郑贵人出自郑家旁系,是郑皇后选进宫的,肚子里的皇嗣自然是用来给季明庭争宠助威的。
王鸢怕是也被利用了,也不知跟她搅合在一起的究竟是哪位!
“唉。”姜柠轻轻叹了一息,不再想这些糟心的事,干脆闭目养神。
沈昭的余光瞥到她闭上眼时,便抬起眼皮,光明正大的凝视她。
她微阖的眉眼很疲惫,唇上还残留着腹痛过后的苍白,鬓边的丝略微凌乱曲卷,给她双颊添了份柔弱。
沈昭不由得想起今日她在他怀中痛苦嘤咛的情景,下颌一绷,唇线抿成了一条线。
他还是不够谨慎,才让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