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博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本侯赐尔节制三堡可遣兵力,抽三百弓手给你。拿不回阿克可汗的头颅。本侯就用你的脑袋点天灯。
苏慎的语气冰冷,他似也看出了赵石想要插足北地内务的心。
他没有阻止,若是北地军民的心真的那么好收拢感化。那他苏家在此四代人的经营,仿佛就像是喂到了狗身上,这北地不待也罢。
诺!左建海领命,躬身退下。
而在帅帐之中,张博硕却向座旁的苏慎打起了眼色。
是不是,惩罚有些过重些?那阿克部不过是一孱弱小邦,就算任由他打草谷又能打多少?两千骑兵,恐怕已经是他阿克部所有的儿郎了。
赵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苏慎如何作答。
军令如山,他既领了军令状,就要为之做好最坏的打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承认自已的失败而死。
苏慎的话,也算是说进了这些边关守将们的心里面。
你们先出账,我与王爷有些私事要聊。苏慎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若有若无的道。
但他的话,却要比赵石这位王爷更加的令人心悦诚服。
待到众人出帐,左建海却泛起了嘀咕。骑兵机动性强,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他接下来要袭击那个堡垒。
左将军,在下临渊都指挥将王畅,都督亲派吾为您副将。
一个足足有二百来斤的胖子此刻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左建海的身旁。
可有舆图?左建海发出了灵魂一问。
啊!北地的舆图都是机密,恐怕也只有王爷都督,以及老侯爷那才有。胖子的副将怯生生的说道。
舆图关乎着行军的方向。可谓是至关重要之物。若是没有舆图,在这偌大的戈壁滩下,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不知王爷……正当他左建海还在犯嘀咕,院内缓缓走出一华贵的身影,将一幅画卷甩给了他。
临渊关三十六堡的舆图。这一仗好好打,莫要丢了本王的脸。
说罢,赵石头也不回的从左建海身旁走过,仿佛刚刚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节制之军可达三千余,放在那里都是一笔可观的战力。
可在这偌大的北地,行军的队伍却显得这般渺小。
大军出关也有两日,一路上也算是酷暑难耐,许多将士尤其是身披重甲的骑兵,身上都已经有着或多或少的红斑。
将军,前面就是沙鹰堡,阿克可汗最后出现的地方。
一地断垣残壁,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戈壁滩上,足足有近千具。
沙鹰堡,全营被屠!无一留下活口。
听着前方斥候来报,左建海的脸上更多的则是愤怒与悲壮。
千人,这可是一千个活生生的将士,就像是大白菜一样被人砍瓜切菜。
血淋淋的一幕早已被黄沙掩埋。如今留在地面上的不过是经历过风化过的尸体罢了。
停足半日,将尸体就近掩埋。这些好儿郎们是为庆国战死,就算不能魂归故里,也要让这些将士们入土为安。左建海见此一幕立刻下令道。
可是那些北狄人的行踪本就飘忽不定,如此一来一回的耽搁……还没等那胖乎乎的副将说完,左建海便严声呵住了其。
我说了,这是军令!
左建海的变脸,是让胖子没有想到的。
诺!似是心有不甘,但还奉令将讯息传达了下去。
黄沙滚滚,大漠孤烟。这支荷载三千人的部队终于将所有惨死将士的尸体掩埋。
今日之帅,过于仁慈。感情用事极深。但确实是个体恤下士的好将军。这是不少将士对待左建海的评价。
全体有令,卸甲默哀一刻钟。在这危机四伏的戈壁滩卸甲,无疑是将生命交给了敌人。
但是天气又酷热难耐,卸甲或许也是能让这些将士们缓和一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丝毫不知左建海这道军令下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