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囡茵缓缓起身,噗通一声,一只锦盒从她的袖口滑落,连轱辘滚的滚到了苏慎的脚边。
苏慎捡起脚边的锦盒,将封契好的盖子打开,一股扑鼻的中药气袭来。
这是何物?苏慎不禁询问起了吕囡茵。
这!吕囡茵毕竟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这物件倒也难以启齿。
看着苏慎手中硕大的丹丸,此刻的他羞红了脸。这本是苏鼎海预备着自已晚上与苏慎用的丹药,若是苏慎吃了,他也就认命了,如今拿出来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说这件事。
苏慎看着少女羞红的脸,将丹丸凑近鼻尖嗅了嗅。
熟悉的味道,自已中年时身不由已的常备之物。也是瞬间让他平静下的火气又攀升了几分。
想来也不用再细想,他都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备的东西。
你先退下吧,苏慎强忍着怒意朝着吕囡茵说道。
毕竟她也是被迫的,苏慎也没必要将气撒在他的身上。
诺!吕囡茵款款挽起裙摆,在苏慎的注视下离去。
待到吕囡茵欠身离去。苏慎敲了敲手边的供桌。
吴用欠着身子推门走进了屋内。
爷!您吩咐。吴用谦卑的躬身回应道。
刚才的事,你应该都清楚吧,下去告诉小二,这个东西,他爷爷我受不起。
说着,苏慎将锦盒抛到了地上,吴用欠身捡起,郑重的将其揣入怀内。他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苏慎身上的怒意。
原本在得到八卦门道统的他,喜悦早已被如今的愤怒重新取代。
即使他是侯府的下人,恐怕也知道今夜苏鼎海必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将苏慎的屋门轻轻关好,吴用吩咐一旁的家仆道。
去寻两个医术不错的府医,让他们在二爷的堂子外候着。
记住,若事情不可控,一定要来寻我,切不可真的伤了小三爷的性命。
苏孝仁的屋内,满脸横肉的苏孝仁盯着手中吴用送来的锦盒,手中还握着教坊司送来的信封,这信封是教坊司记录苏鼎海赎契时的言论,想必苏慎也已经看过了,送到苏孝仁手中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事情在外界也已经发酵的不成样子。
而堂下跪着的,正是身上早已皮开肉绽的苏鼎海。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苏慎没有将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
即使是惩戒,也是在家里,苏孝仁抽了苏鼎海一番而已。但是这个丑,苏家却已经出了。而且是在各路勋贵还没有离开濉河时就已经出了。
这是什么?苏家人最注重脸面二字,他是纵容苏鼎海胡来,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他是怎么也没能想到一向老实巴交,唯唯诺诺,最多也就是有些纨绔的苏鼎海,居然会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而站在苏孝仁身旁的苏鼎山就像是看戏一般,戏谑的看着跪倒在大堂内的苏鼎海。
同时也只能感叹自已这老父亲的糊涂。不过现在也是无可奈何。
这件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整个濉河县花坊皆知,苏鼎海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吕囡茵赎了身,以权势压人,说着是老爷子寻得妾。
先不说外人如何看待苏家,就单单铁胆侯郭家那里,都难以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