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自中午十二点开席,下午七点结束。
仅存的宾客告辞,这场寿宴自两位小侯爷走后,无比寂静。
无论是苏慎,还是苏孝仁一家子,都没有发出一句言语,空气中只有食物的咀嚼声。
就连刚刚入席大大咧咧的黄鼻子老道,都一言不发。
这是一场难忘的寿宴,前无古人,可能后也不会再有来者了。
待宾客散尽,苏孝仁才敢微微开口。
爷爷,您看这外面的席面该停了吧?苏孝仁在苏慎身旁紧张的询问。
你下去安排吧。苏慎没有过多理会,在吴用的搀扶下,与老道黄经天淡然离去。
虽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在苏鼎海的耳朵里却听出了两种意思。
爹!苏鼎海赶忙将苏孝仁拉到了一旁,窃窃私语了起来。
爹,太爷爷他老人家在暗示您呢。听着苏鼎海的话苏孝仁疑惑的看向自已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儿子。
什么意思?苏孝仁有些急躁的询问。
苏鼎海将二人的身位拉紧些,故意避开了自已的大哥。
爹啊,您看。咱们下午聊的那些,太爷爷他老人家不给您暗示了嘛!
太爷爷他老人家,自太奶走后孤寡下半生,如今老了好不容易看中了一房美人,恐怕就是想在临走前,享受一下云雨之乐。
刚才那句让您看着办,不就是他老人家给您的暗示嘛。
您看那美人,要姿色有姿色,又是大家闺秀的罪俾,有的是涵养。
教坊司不敢私自给这些歌女开苞,一定还是个完璧之身。
这等美人莫说是太爷爷他老人家,就是我等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把持不住。
可是!这女子毕竟是教坊司的罪俾,以他伺候老爷子。苏孝仁有这个贼心,但却没这个贼胆。他也是怕会错了苏慎的意思。
哎,爹,男人重色,老爷子的言外之意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可以周旋,以咱们苏家的地位,改一个知州的奴籍又算什么。
更何况,老爷子办这事,他都这个年纪了,力不从心。定然会来点猛药从功。
你要知道,虎狼之药最为伤身,这不相当于变相的为爹您接替那个位置,不就更近一步了吗?
苏鼎海笑着,他笑的狡黠,就像是房主家行窃的家鼠一般。
不成功,便成仁。
似乎是笃定了决心,苏孝仁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全权交给你来办。定要将此事办的完美。
苏鼎山看着二人窃窃私语,站在外角干着急。他怕自已的老爹在这个糊涂老三的蛊惑下,做出什么让苏家丢脸的事。
但父母之言,他又怎么敢违抗,他老爹做主的事,他这个当儿子的又怎么能插手。
虽说他也想要那个位置,但如果是因为这种方式而得到的,那他宁愿放弃。
作为功勋之后,他有着源自于骨子里的骄傲,虽说年岁大了,不与老爷子亲近了,但是苏鼎山也算是家中唯二对苏慎没有多少敌意的子孙。
但在自已老爹的洗脑下,对这个从小还算疼他的太爷爷,也没有了多少感激之情。
哎!一家人,到处都是算计,这过的真的还是一家人吗?
乒里乓啷的打杂声,此刻的苏鼎山站在忙碌的人群之中,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