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阚轻眉回过神来,像是从来没有了解过一般,看着眼前陌生的赵石。
为什么?阚轻眉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你无需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细节就好。
可是,要想保住齐王殿下,何须问我这么多?杀了我不就好了吗?
阚轻眉也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说过,你是个死人,但是不是肉身的死,是灵魂的死。
我需要知道你们之间的全部,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更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赵石没有说下去,但是左建海知道,他这是在说周平。
你是想用银霜威胁我,为齐王的谋反做假证?阚轻眉问道。
不!没人需要你做假证,你一直接触的不都是那斗笠人吗?
我在想,他才是蛊惑四哥的罪魁祸首。
四哥有错,但错在用人不察。
赵石说的很清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齐王的事,自已都能知道,而身为皇帝的赵传祺又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是不知道,顺着兑州城内流寇的重甲,追查其根源,那还不是他赵亨的事。
终是皇家子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有人顶锅便好。
这样做,不仅打压了自已好四哥的势力,又不至于处死。可以说是两赢的局面。
他阚轻眉可能会死,但也要死的有价值一些。
我明白了,阚轻眉似是看清了一切一般,维维开口道来。
半月前,也就是地动结束的那几天,斗笠人找到了我,他报出了齐王的名号。为我提供了千具重甲。
并且用武力统一了整座虎牢山,成为了这些男人面前唯一的女寨主。
但是同样,我也成为了斗笠人的禁脔。像是奴隶一般无条件的服务着他。
他向我许诺,大业一成,我便是虎牢山土司,大庆开国七十载,唯一的女土司。
那可是土司老爷啊,我们这些土匪梦寐以求的身份。
三天前,齐王与斗笠人书信,让我拖住兑州城十日,牵动坎,乾两府之军前往平叛。
他会自坤州起兵十万。杀入皇城重定河山。
他还说,永安侯苏家长嫡太孙苏鼎山战死虎牢山,而苏家爷孙皆在兑州城中。
城破,杀二人,北地群龙无首必乱。
皆时他会与北狄王通信,让他兵踏边关,让边关守将无法出兵勤王。
皆时,河山稳固,我便是这万里河山的第一位女土司。
我曾也幻想过这般美梦,却没想到如今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阚轻眉的神色有些落寞。
不!你错了,赵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梦,从来也不可能办到。就算是你做了也是白做。
其一,苏老侯爷,孤已经派人去救去了。
天下十九,断刃周平。你觉得你的斗笠人会是他的对手吗?
其二,孤领巽州轻骑,从东南沿海一路奔袭西北大泽,如今兑州仅一日平乱,巽州轻骑,以神速永冠三军,随时可进京勤王。
你觉得四哥大业可成?
其三,乾州守备精良,素有天下雄关险山汇集之龙兴之地。
山路崎岖,易守难攻。
皇城坐落山脚,城破可退回祖龙山,城外更有乾江环绕。三万禁军,八万禁卒。
乾江,怒河,肥水……八大水系汇集三江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