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淡淡一笑。
顾念之从他脸上却看出了悲伤。
“岑兄,冒昧地问一句,究竟是谁对你下了这样的狠手?”
岑羽转头,看着顾念之,刚要开口作答,一声巨响响彻云霄。
顾念之循声望去,端门方向的上空,红了一片。
爆炸终于还是生了。
她焦急地站起。
“爆炸了?”
后续的爆炸声又响了几下。
渐渐地,城中喧哗的人声也传入了耳中。
终究还是没能改变一切,爆炸终究还是生了。
舒怀远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岑兄,你让侍卫带你回去吧,今日怕是不太平。”
“那你呢?”
“我要去看看,我的好几个朋友都在城中……”
若是爆炸生在端门,三皇子、舒怀远、林恒……恐怕会凶多吉少。
顾念之抬脚就要返回端门,却被岑羽拉住了手腕。
“你不可以走。现在里面很危险。”
“我必须找到他们。”
顾念之有些后悔,若自己不曾告知舒怀远爆炸之事,他应该一直守在皇上身侧,在朱雀大街上的爆炸无法伤他分毫。
但正因为自己对他说了那些话,他一定会在现场不断排查爆炸品和可疑人员,那么,很可能爆炸的时候他就在爆炸生地……
“你去不得。”
岑羽的眼神坚定,手上力度更是加了几分。
“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还在意我死活的人,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顾念之一愣。
自己只是误以为岑羽要自杀,出于人之常情阻止了他,没想到这个举动在他看来竟然意义如此重大。
“所以……”
顾念之想到今日被半大小孩带到此处的反常,想到岑羽东拉西扯聊天将自己留在此处,种种迹象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所以……今日你想方设法将我带到这里,是因为你你早知道今日的朱雀大街会有爆炸生?而你,不想让我死?”
岑羽神色略微一变。
在他的调查中,顾念之和太子三皇子出生入死的事,他已经知晓,顾念之为太子出谋划策的种种,他也了然。
可他属实没料到顾念之聪明至此。
“若岑公子只是知情,大可告知我危险,让我阻止危险生。但你没有,你只是将我骗到此处,任由爆炸生。所以,这场爆炸正是你所乐见的?你,就是爆炸的始作俑者?”
顾念之简单几句,便已经探知了真相。
岑羽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聪明的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岑羽面对顾念之的质问,并未作答。
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
最终还是顾念之再次开了口。
“岑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