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这几日过得可安好?”
“白将军深夜到访,恐怕不是为了关心我这几日过得可好的吧?”
舒怀远为自己披上一件外套,阔步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若真是担心我过得不好,也就不会贸然闯入,扰人清梦了。”
白墨被怼得脸色一变。
这舒怀远向来就不给他好脸色看。从搭配他去守皇陵时如此,如今被软禁多时命在旦夕仍然如此。
“说吧。白将军,你找我有何事?”
“皇上将爆炸案交由我全权处理,此事你可知?”
舒怀远一笑。
“事后我就被软禁至此,朝中之事我一无所知,不过,这也的确在我预料之内。”
“现在有人证物证,证明此事和你有关。你怎么看?”
“人证?物证?”
舒怀远哈哈大笑。
“白将军,我很好奇,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了所有证据,如今我百口莫辩,只有死路一条,对你不会再有任何威胁,那么你今晚来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很好,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
自舒怀远被软禁,爆炸案及太子之死的所有事项都由白家在处理,本就是始作俑者,如今却成了调查者。
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当中。
炮制的假证据可以将舒怀远锁定,舒怀远将被处决。
这是白家要的第一个结果。
若能趁机将三皇子拉下马,二皇子的太子之路将没有任何阻拦,这是他们想要的更好的结果。
今日他来的目的,便是以“活命”为诱饵,让舒怀远指认三皇子。
但白墨也深知,舒怀远对父兄之死一直心有疑窦,怀疑是白家所为。
“世侄,我知道这些年来你视白家为仇敌,但你父兄之死的确是羌邑人所为,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不过是朝中政敌对我白家的诋毁而已。”
舒怀远盯着白墨,想要看看他要如何拉拢自己。
“其实不光是我,就连我父亲也一直都很欣赏你。说你颇有乃父之风,比起你兄长都不遑多让。”
“白将军言重了。”
“若是你能和白家一起辅佐圣上,那必是万民之福啊。”
“我还以为白家辅佐的只是二皇子呢。”舒怀远讥讽道。
白墨却并未动怒。
他反倒是一条条一件件开始说服舒怀远。
“世侄,你在皇陵蛰伏多年,想要的无非是有一天扬名立万。如今朝堂的形势,你还不明白吗?”
“当今皇上本就性子柔弱,当年众皇子夺嫡,他是其中最弱的一个,这皇位本就不该由他所得。”
“皇上在位这二十余年,我大晟国力渐微,边境上屡屡被他族骚扰。”
“如今太子薨逝,与羌邑联姻一事恐要暂时搁置,和羌邑边境之乱怕是难在短时间内平息。”
“二皇子和三皇子年龄相仿,能力相当,但二皇子杀伐果断,三皇子面慈心软,抛开你和三皇子的关系,站在客观的立场,他们二人谁更适合当皇上,恐怕世侄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判断吧。”
“太子新丧,多年杳无音讯的德妃突然回宫,无非就是为助力三皇子和二皇子的太子之争。”
“朝堂上两位皇子相争,边境上纷争不断,这是世侄你想看到的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