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城城东,黄府府邸外观依旧是那么光彩夺目,对于北阳城本地人,都只是路过黄府,并无异样的眼神,因为他们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穷其一生,都是不可能拥有一座这样的府邸,成为不了府邸里面的那些让人不可高攀的主人。
而对于初到北阳的外来者来说,第一眼瞧见北阳黄府家的府邸,都无比神往,像是给自己的一剂猛药,能让自己奋努力奋斗,终有一天也能住进这样的府邸。
可久而久之,与其越来越远。
而此刻,黄府的大门略开,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安静的观察了一会门外的情况,依旧如常,人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但对眼前神圣不可高攀的黄府非礼勿视,生怕自己粗鄙的目光玷污了女郎清纯的外表一样。
白诚点了点头,轻轻把黄府大门合上,迅离开。
黄府寂静着,大街热闹着,互不干扰。
白诚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件白色长袍,干净利落,凸显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消瘦,无神的眼瞳,死气沉沉的。
同时,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木盒,从外来看,容量很大,像是给人送饭的餐盒。
他一边走,一边打听着去往县府的路。在热情的北阳城百姓的指路下,白诚来到了县府大门门口,门口站着几名县府守卫,握刀站岗,但身形很是懒散的样子,背靠着门栏,或着门柱,早已神游天外,明显在偷懒。
白诚在门口盯了好一会,最终打定主意,朝着县府里面走去。
白诚刚到门口,就被懒散的守卫严厉喝止:“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白诚一愣,傻傻的看着守卫道:“我给我家老爷送饭菜,拦我做什么?”白诚说完,提着木盒晃了晃。
几个守卫打量着他,疑惑不解:“县令大人从来都是在县府吃饭,何时要人送饭?”
“是我家姨特地做的,明明应该是固权表哥来送,但他临时有事,所以只好我来送了啊!”白诚说完,不顾守卫阻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跟自家一样。
这时守卫们也不敢拦了,他敢自称黄少爷为表哥,想必是真的,因为北阳城谁敢冒名跟黄家攀亲?而且还是在县府门口,活腻歪了?
白诚走到县府大堂内,堂上案前坐着一个中年人,神色严肃,一脸刚毅的模样,他正与身边的文职下属商讨着什么。
此刻大堂内并无衙役,只有门口两个守卫站岗。
堂上前方坐着的县府大人瞧见有人前来,眯着眼看了看白诚,眉间冒着些火气,不悦道:“来者何人?此刻县府已经放休,有什么事,晚点再来!”同时心里埋怨着门外的守卫,怎么会将他给放进来?
“大人,我这里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十分的重要!”白诚举着木盒示意,但并没有下跪行礼。
黄大人沉着脸,审视着眼前的人。
“既然有事相求,何不跪拜行礼,对大人如此不敬?”黄大人身旁的人呵斥道。
白诚笑了笑,并不理会,意味深长的看着黄大人。
黄大人伸手示意身边的人不必再说,此刻他来了兴趣:“此盒中,为何物啊?”
“乃是大人最重要的东西!”白诚十分诚恳的说道。
“对我最重要的东西?”黄大人想了想,指着道:“打开看看,若是你戏耍本官,定不轻饶。”
白诚为难的看了看周围,很是顾虑的样子。
“无妨,此处是北阳县府,无人敢乱来。”黄大人笑着说道,以此打消他的顾虑。
“还请大人将县府大门关上,我怕此物太过耀眼,惹来周围人的注意!”白诚十分认真,并不像说假的样子。
黄大人犹豫了一会,便示意身边的下去安排。
白诚见县衙大门关了以后,但那几个守卫并没有被关在门外。
另外府中的几个护卫也聚在了大堂门口,做着自己的事,好像对大堂内的事并不感兴趣似的,都做着各自的事。
“那些衙役都是府里人,并无大碍,现在可放心了?”黄大人已经让了一步,他想看看眼前的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白诚见府里就只有了一些护卫,不以为然,只要大门关了就好。
“看之前,我有一事要说,大人可否应允?”白诚再次问道。
“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黄大人身旁的人顿时怒火冲天,这纯粹就是在吊胃口,一会这一会那的。
黄大人已经不耐烦了,感觉像是被耍了一般。但他还是忍着性子,并未作。
“姑且先说!”
白诚得令,缓缓问道:“枫国法治严明,无论是谁犯法,大人都会惩治吗?”
黄大人想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只要触犯法规,严惩不贷!”
“如果是调戏良家妇女,对手无缚鸡之力人下药,或者强奸未遂等做法,大人应当如何惩治?”白诚问道。
“只有证据确凿,仅仅只是调戏良家妇女,仗责八十大板,关押大牢十日反省。滥用药物害人者,杖责一百大板,关押大牢一年。强奸未遂者,杖责一百大板,关押大牢一年。以上都会更加实际情况的严重性来具体评判。无论是谁,只要触犯,本官都会严惩不贷。”黄大人十分坚定的说,“不知道你有什么案情要报?或者冤情?”
白诚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是你的儿子呢?”
黄大人一听,有些愣住了。
自己的儿子虽然横行霸道,但做事并不是无头无脑,很难让人抓住把柄。只要不是太过于明显,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他是自己的独子呢?
可他黄县令,一直都刚正不阿,做事雷厉风行,在北阳颇有声望。但他的儿子却恰恰相反,成了他的软肋。他也不是不管,反而就是管的太过严厉,导致适得其反,加之夫人又宠溺,最终养成了黄固权恶霸一般的脾气。
可黄固权他终究是大族子弟,心里是有一条明确的标准线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而且就算做了,也能考虑到后果,并且做到不让人抓到把柄,只能让人们没有证据的猜。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大人便一再的纵容自己的独子。
但是,白诚既然提到了自己的儿子,难不成,黄固权有把柄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