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鬼鲛缓缓地将手中的鲛肌收回。虽然他心中仍然有些不甘心,但他明白鼬的话语是正确的。比起去查找席背后的人,直接就地解决“席”才是更合适的选择。
不是作为忍刀七人众,而是晓的干柿鬼鲛。
他默默看着骨刺切断中年男子的脖颈,对血液早已经麻木,到此为止,任务就算是结束了吧。
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感到这个世界的虚假和讽刺。只需要覆着假面,一切就能往捏造的方向展。那些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什么都不付出的得到一切。
三人破窗离开,斗笠和空气摩擦出“莎莎”声。
待确认“死神”完全消失,书架缓缓转动,挤出一个纤长的身影。
幸好有家传的秘术帮助藏身,不然,不是忍者的她早就变成刀下亡魂了。
“咕咕!”
白色的鸽子踩着玻璃碎片,在和女人对视的下一秒变换为一个白衣少年。
正是日向宁次。
“你是火之国的人?会用呼吸法。”
火之国的大名,吉田永康,其一族祖传的秘法,呼吸法。
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以用的呼吸法,隐藏气息,九死一生。
五大国只有吉田家还存有呼吸法的传承,曾经说不定还更多些,但应该早就被吉田大名当作悬赏任务散出去了。
女人被吓了一跳,但还能保持镇静。
“不是的……此术传男不传女,屠杀,并没有波及到我。”
那她的父兄应该早就离世了吧。
女人看着宁次那双纯白色的眼睛,只觉得怵,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但她压抑隐藏太多年,第一次被看透,积攒着的倾诉欲望像潮水一样涌出。
她是席,但也不是。
曾经,她只能做仲间朝日,一个女儿,或者一个姐姐又或者是一个妹妹。
即使对术法极其有天赋且兴趣浓厚,也不配学习。
现在,她只能做丰田朝日,一个妻子,或者是一个母亲。
只要她还是女人,就永远做不到现在能做到的事情。丈夫是个心无大志又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她便就地取材,忽悠着男人当了席。
那些小孩也从来都是把她当作嫂子,尊重敬爱的只有丈夫。
但,这又怎么样呢?这是她的祖国,她出生成长的地方,她理所当然应该竭尽全力去保护它,爱护她。
说到最后,女人已经泣不成声。她出神的望着窗外火海一片,默默接受了一切的结果。
她拽着宁次的衣角,说着和刚才毫不相关的话。
“我曾经有一个孩子,她很漂亮,也很可爱。如果还活着,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