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
这正是周武想到的人!
汉末时彭城有名的人物不多,又是姓张,周武先想到的人就是张昭。
“张昭!”
尽管周武已经料到可能是他,现在听到张昭的名字,却也不免有些惊讶。
“将军也知道张昭吗?”
郑勋奇怪问道。
他奇怪的是周武怎么也会知道张昭?
照理来说,周武目不识丁,平日交往之人多是沈义卢三之流,又如此年轻,又是在琅琊,应该不知道彭城张子布才对。
“没有,此人很有名吗?”
周武摇了摇头,否认自己知道张昭。
自己听说过典韦就好,张昭就没必要听说了。
郑勋笑了笑道:“彭城张子布,与身为别驾的琅琊赵元达、身为治中的东海王景兴同有才名,三人相互友善。据说张子布弱冠之时,郡里曾举为孝廉,他却拒而不就。”
“陶刺史前不久又举为茂才,张子布仍然拒而不应,陶刺史以为他傲才轻己,将其拘执,别驾赵昱倾力劝说营救,他才得以脱身免难,因此颇有声名!”
周武对这些事情并不是特别了解。
自己只知道张昭,但没有了解得那么清楚。
他现在也不管张昭有没有名气,只想知道张家有这么多田地和奴仆,张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善待百姓?
“此人对待百姓如何?”
周武对苏常问道。
“不好,他视百姓如猪狗!”
苏常愤愤不平道:“在读书人眼里,他有才名,但是在我们这些小民百姓眼里,他有恶名!我家本来有四十亩田,被他强占了三十亩,仅存十亩薄田,一家四口艰难糊口!”
“他如何强占你家的田地?”周武问道。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那年我们这里遭了水灾,粮食欠收,我家断粮,便向张公……就是张昭的父亲,借贷了五斗谷子。”
“来年粮食收成还不错,我一家省吃俭用,终于凑出五石谷子,拿去张家还贷。”
“当时张公大病卧床,张家管家跟我们说,张公为了行善积德,免了我们的借贷,让我们把谷子都带回家去,去年借贷的谷子不用还了,他当时跟所有来还贷的人都这么说了。”
“结果一个月后张公病亡,张家也没有再向我们索还贷粮,我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当时还都念着张家之善。哪里能想到,三年之后,张昭突然拿出当年借贷的字据,要我们交还贷粮!”
苏常越说越气,声音也高了起来。
“张昭还说,我们拖欠了四年,我家借的是五斗,一年还五石,四年就是二十石!而且张家出粮用的是小斗,进粮用的是大斗,我们哪里能还得起!”
“张家管家也不承认当年说过张公要行善积德免贷的事,这事闹到县衙,因为张家有借贷字据,县令判定张家在理,限期让我们还贷。”
“我们只好以田抵贷,我家抵了三十亩田,当时还有很多人家和我一样,张家一下子得了两千多亩田地!”
“将军,你说,张昭这样的人,是不是恶人?是不是强占了我家的三十亩田地?”
苏常越说越激动,竟然抓着周武双手逼问起来。
典韦和张丰见状,一人一边,急步上前,抓着苏常双臂就要抬走。
周武赶紧出声制止:“典韦,张丰,不要动他!”
典韦和张丰只好停在苏常旁边看着。
苏常自知失礼,连忙松开双手,退后两步。
“哼,这个张昭该死!”
卢三忍不住骂出了声。
周武微微一笑,让苏常不要惊慌,问道:“这件事当年没有人议论吗?”
“郑主簿,你听说过吗?”周武转对郑勋问道。
“没有。”郑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