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战场炮火乱飞,顷刻间对准林晚谦。
男同事恼得脸红脖子粗的,tz集团的货物要是跟得不好,找他问责的就是老板ark。
单是被问责罚款不说,接下来肯定是把客户转移到其他业务名下,此后这块肥肉佣金与他无关。
他拍着桌子质问郭美怜和林晚谦,“你们两个都是怎么办事的,客户交了保险费,你们竟然没给货上保险,难道你们把钱私吞了不成?”
郭美怜还是一副悠哉的模样,她轻描淡写地说,“ta,公司下分的任务实在是太多了,当时正好我忙不过来,我问安哥能否帮我把这货处理,安哥也是答应了我的,哪成想安哥最后还是没投呢。事已至此,如果这样公司都要把责任推在我头上,我敢有怨言么?”
林晚谦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他努力回想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聚餐那天下班之际,他还没来得及在保险系统投保。
本想成为tz今后的代理商,ark信誓旦旦给梁赞打包票,绝对会顺利送达。
然而天公不作美,好死不死第一单就出事。
“我开车出去了,不在京皇,”梁赞不留情面,“那你就在电话说说怎么解决嘛。”
他轻捏着火机,拨了盖帽,继而重扣,红焰忽明瞬灭。
ark说:“阿赞你放心,丢货的款项由我这边来全额垫付,这事你也别放心上了,以后我一定让他们把货盯紧了走。”
梁赞笑得懒散,“我倒是没放心上,本就没多大点事,但ark你还要谈到以后,我得先跟你说声啊,今后有没有货运过去你那可就不好说咯。”
“啊?”ark愕然片刻。
单是tz集团的货量,就抵过百家合作商,ark志不在这试运的小单,要的是今后的大鱼大肉。
他犯难道:“那100万我都垫上了,也就当做这票没走过不成吗?”
“那不成,本来货走丢了也不能全怪你们,只不过底下商务办事的人说了我们是交过保险费的,今日一查,发现压根就没有这票货的保单,那不明摆着你们走货的疏漏了?”
梁赞玩味道:“ark,100万尚且你还能这么爽快说给就给,要是成吨好几千万的货,那不得闹不愉快了?”
ark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没想逃避,“确实在理,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我倒是想见识下是哪个不长眼的傻子出了岔子,给你捅了这么大一篓子都不出面处理,躲着当缩头乌龟么?”梁赞冷言冷语地,“这要是在我们公司半天都活不了,当下就得卷铺盖走人。”
ark是个心肠软的生意人,“怎么说也是个老员工,都跟了公司多年,平时也没见他出过问题,我就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点和梁赞一贯的铁面作风不同,他的字典就没有“饶”字。
“你都当了这么久老板的人,全天下就你一个当老板的要替员工赔罪,”梁赞懒得说下去,“哥们挂了啊。”
也没等到ark反应过来,梁赞就自顾挂了线。
才刚平静下来,沈文哲电话打来了。
梁赞随手就摁断,在一连串的信息中,简洁明了回复他:「忙」
丢货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毕,林晚谦上班也不太平,经常忙到一半就被ta叫去办公室。
上午是业务部经理过来了解,他给叙述了一遍,下午财务部的过来了解,他也给叙述了一遍,晚上加班时,老板ark亲自过来问,他又给叙述了一遍。
即便抱歉说遍了,也是苍白无力。
再者,林晚谦这两日状态不太对劲,说话断断续续的没有条理,白日叙述事情时还被业务部经理挑毛病给暗讽了一顿。
ark眉头紧皱,“tz集团的boss是我多年好友,为人原则性太强了,这事怕是不好解决。”
他熄了烟,一把捞过挂在沙发上的外套匆匆离开,办公室最后剩下枯坐的林晚谦和ta。
又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紧急会议。
林晚谦听着ta噼里啪啦敲得疾快的键盘声,忽然开口,“我想做点什么,上门给客户赔礼可以么?”
敲字声戛然而止。
ta听了这话倒是很惊讶,指尖顿住,从电脑前歪头看他,“你想去?”
“嗯,我清楚这事责任归于我,虽然上门也不一定能弥补什么,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缩在ark后面,这样遇事一点担当都没有,只是……”
ta看他迟疑不定,嫌恶叹了声,“别弯弯绕绕的,你有什么顾虑就直说,我也得清楚你是什么想法。”
林晚谦考虑得多一些,“我是在想ark和tz老总是朋友,倘若我这样做了,会不会损害ark的颜面?”
ta恍然大悟,“这好像也是个问题,我得请示下ark的意思。”
她一通电话过去,几句简要话语讲完,ark听了过后也同意。
他们商讨着从财务部预支费用,让采购人员备上昂价的酒水烟茶,就由ta跟林晚谦这两天约个时间去一趟京皇大厦。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晚些时分,林晚谦推门出来,这是今日第三次踏出这个门,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21:15,大多人都下班了,只有财务部的同事尚且还在挑灯夜战。
大厅昏暗宁静,客服区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白炽灯照引着人。
林晚谦抬眸,眸色静深,他置身在黑暗中,朝着光点汇集的地方走去,走到中央区域忽然停下脚步。
仅一弹指的功夫,地面竟在晃动,林晚谦反应有些迟钝,这是又开始了吗?
是他走不稳,还是发生地震,林晚谦不得其解。
这时,身后有一只手拍了他的肩膀,林晚谦回头,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