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现代名词。
"军事演习就是说,谁的战法好,谁的战法不好,光凭嘴巴说是不行的,必须真刀实枪干。我昨天跟舅姥爷说我的战法好,舅姥爷对我嗤之以鼻。"
"我就想跟舅姥爷兵对兵将对将对干一次,看谁把谁干躺下。这个就叫军事演习,就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但是又不是真打……"
朱标崩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了,你是想跟蓝玉玩过家家,你信不信蓝玉能一巴掌拍死你?"
朱允熥瞬间无话可说了。
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肯相信。
楚王朱桢和蜀王朱椿被召到南京后,充当朱标的左右手,协助朱标在文华殿处理六部以及都院、大理寺、五军都督府、地方三司的公文往来和日常事务。
两人十分低调,在南京待了快一年了,却几乎毫无存在感。
朱元璋和朱标问他们什么,他们总是三缄其口,和文武大臣们也刻意保持着距离,碰到什么出头露脸的事,也总是悄悄地躲在后面。
朱标说:"老六和老十一一味藏拙,他们在文华殿干的事用两个八品小吏足矣,召他们到南京来有什么作用?"
朱元璋却对两个儿子的表现很满意,说道:"那是他们守本分,知分寸,能帮你减轻不少负担,这就是他们的作用。"
朱允熥走进文华殿,叫了一声:"侄儿见过六叔、十一叔!"
朱桢和朱椿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站起来让座。
朱桢是一员虎将,对行军打仗十分内行,朱允熥想获得他的支持,又说起此次北征应当给步兵配备弓箭。
朱桢笑道:"对军旅之事,父皇是最英明不过的,既然父皇不认可,大约就是行不通吧。"
朱允熥道:"侄儿想听听六叔的看法。"
朱桢道:"我虽然领兵打过几次仗,但都是在南方,对于漠北的地理气候一无所知。父皇既然命蓝玉为征北大将军,那么太孙还是去和蓝玉探讨吧。"
朱允熥面露失望之色,"咱们是亲叔侄,是一家人,六叔就不能说一句实话吗?"
朱桢道:"不是我不说实话,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重甲骑兵势大力雄,为什么打不过鞑子轻甲骑兵?不要说蓝玉不信,我也是不信的。″
朱允熥道:"难得六叔说了今天这么多。既然大伙都不信,那就来一次军事演习较量一下啊。我用轻甲骑兵对战蓝大将军重甲骑兵,看看究竟谁能占上风。"
朱椿在旁掩着口笑。
朱允熥问道:"十一叔是不是笑我太自不量力,胆敢挑战舅姥爷?"
朱椿笑道:"是有那么一点点。你从前的确爱打打杀杀,可那是和高煦他们瞎胡闹,和正儿八经的行军打仗能是一回事吗?你会骑马吗?会射箭吗?会放铳吗?打仗不是好玩的,伤着你了怎么办?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吧。蓝大将军怎么可能跟你真刀实枪比试?不是我说你,你这细皮嫩肉细胳膊细腿的的,就不是行军打仗的料。"
一席话怼得朱允熥哑囗无言,再看看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顿时脸色通红。
卧槽,我在别人眼中原来这么菜啊?
看来,要想赢得别人自内心的爱戴,光凭从祖上继承来的权力和地位是不行的,还得靠自身过硬的实力。
咱前世好歹是个兵,穿越大明嫡皇孙,岂能做个怂货?
"六叔!我要学骑马!我要学射箭!"
朱桢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行!你是太孙,父皇不会答应的,大哥也不会答应的。"
"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