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姝見了她,亦迎上去,直道:「這一路是我來晚了,倒讓二姐等,該我自罰三杯。」
說著,就要伸手倒酒,被對面忙忙地攔下來。
「你是自罰,還是饞我的酒了?」那邊笑著就斥了她一句,將她伸到酒壺上的手又打下來,「剛進門,都沒坐熱,就急著要喝。你是出門在外,不怕你爹訓你。」
赫連姝撇了撇嘴,臉色就頗不自在,「二姐你說這個……」
嘴裡嘟嘟噥噥的,又將後半句給咽了回去。
崔冉偷眼瞧著她,只覺得頗有些好笑。
從前在她自己軍中時,是她最大,生殺降罰,都只在她一念之間。旁人皆畏懼她,被俘的男子們更是將她視作閻羅惡鬼,連往她跟前踏一步都不敢。
初見她時,他亦是如此。
卻沒想到,遇上她的二姐,還有她吃癟的時候。
那廂赫連姍一邊招呼她坐,一邊隨口道:「不過你也是,怎麼來得這樣晚,比我估計的晚了要有十天,我在城中等得也心急。你要是再晚些來,我便要派人沿來路去探了。」
她面上甚是關切,道:「可是路上遇見了什麼難處,打緊嗎?」
崔冉站在後頭,聞言便低了低頭。
這一路上的耽擱,雖不能說全是因他,也有一些是男子們誤吸了炭氣,中毒昏迷的緣故,但他心底里倒還是信的,以赫連姝的心性,只要人醒了,沒有性命之憂,她並不會很在意他們行路是否艱難,身子能否支撐得住。
她向來是認為,這些人里三中有一能活著到白龍城,她這一趟就算是交了差了。
她肯冒著越來越冷的天氣,在蘩鄉城裡多休整幾日,儘管他心裡不願認,但大約還真是對他的寬待。
只是此刻讓人問起來,該怎樣說呢。
一軍之,為了一個被俘的男子,肯讓整支隊伍都受拖累。不論讓誰聽了,都只覺得是禍水。
赫連姝在厚實的織花地毯上坐下,自在地盤了腿,卻只道:「那蘩鄉城的縣令,不老實,我為了收拾她,多花了幾日。」
「這是怎麼說呢?」對面就問。
她將事情簡短地講了一番,那邊始終帶著笑的臉色,也忍不住沉下來幾分。
「先前我從蘩鄉城出來時,好端端傷了馬腿,我雖心裡有些疑問,倒也不曾往深處想過。」她以指節在案上輕叩了叩,「沒料到竟有此事。」
她目中憂色沉沉,「萬幸是你沒有受傷,不然該怎麼是好。」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