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珝迅疾出手扼住那蟒蛇直冲门面而来的血盆大口,努力挥去萦绕眼前的那股眩晕之感,一手用力将那蟒蛇的硕大蛇头,一手蓄力猛击蟒蛇七寸,不成想这蟒蛇就算刚蜕皮不久,身上也肌肉厚实,这一拳居然没能打透,但那蟒蛇虽然没被击中要害,但也是受到重创,粗壮的蛇身痛苦的用力扭动,顔光钉在它蛇尾上的剑锋竟被它挣脱,只见这猛兽好似报复一般更是拼尽了全力将白珝缠得更紧,以至于他一度能感受到身上骨骼被压迫而出牙酸的咯吱声。
自知已经失了先机的白珝只能忍着浑身的酸痛去推拒那蟒蛇不断袭来的蛇口,扑面而来的腥臭气,还挂着血丝的弯钩状蛇牙,白珝瞬间便明白了为什么这河谷没有6生活物,原来竟是进了这畜生的口。
刺中蛇尾的轻剑竟被那蟒蛇甩飞,顔光不禁往后踉跄了几步,回头再看时现白珝已经全身都被紧紧缠绕起来,他赶忙又提剑而上,“白珝,撑住!墨溪长生定能将这蛇给斩了!”
此时白珝已经被那蟒蛇绞得呼吸困难,因着浑身血液被压迫而快跳动的心脏又逐渐放缓,甚至有停下的趋势,他此时已经面色如纸,本还想着或许离开这里依然有机会去了解自己现如今究竟是何原因,但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白珝勉力抵着蛇头,冲顔光大喊,“别管我……快走啊!”
“你胡说什么呢!”
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难敌的猛兽,眼看白珝已经逐渐失去了意识,顔光顿时火上头,不管不顾提起长剑狠狠砍向了那蟒蛇的后背,他自然明白不论是什么蛇,容易受创的只有柔软的腹部,尽管蛇全身都布满了鳞片,但最坚硬的鳞片与肌肉仍然还是分布于背部,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其他,狠狠地一剑就砍了过去,墨溪长生自然锋利无比,虽然这蟒蛇壮硕非常,鳞片犹如坚钢,但蛇身还是被一剑砍破,墨红色的蛇血瞬间喷溅而出,蟒蛇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大的身躯痛苦地扭动起来,缠绕在白珝身上的力量也随之一松。
顔光紧接着就是毫不停歇的三劈两砍,蟒蛇虽然凶狠但明白保命要紧,松开白珝就要仓皇而逃,顔光此时已然杀红了眼,这畜生如此凶狠,让它跑了简直就是养虎为患,擎着长剑冲了过去找准七寸,将盈满内力的剑锋直刺而去,蟒蛇就此被死死钉在了溶洞石壁上,蛇身不甘似的扭了几下后没再动弹。
顔光不知道这么粗壮的蟒蛇究竟死了没,但也没心思再管,转而奔去白珝身边,现白珝已经彻底昏了过去,顿时慌了神,将人捞进怀里探了探颈间脉搏后不住的摇晃着去唤他。
白珝此时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蛇血,衬得他如白纸般的脸色更是有些苍白得有些令人心惊,顔光一边拿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一边口中不住的念叨,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给白珝听。
“没事了没事了,白珝,没事了……”
白珝意识模糊的躺在怀里,周身没了那令人窒息的拧绞,血液逐渐回流,气息也慢慢恢复稳定,缓了缓神后眨了眨眼睛想要努力清明神志,但稍清醒些后,就这么倒在顔光怀里,犹在耳畔的呼吸和紧贴衣物的体温,那梦魇般的幻象又涌上心头,他整个人好似在躲鬼魅一般猛地跳了起来蹦出几步远。
白珝忽然的清醒与怪异的反应让还坐在原地的顔光有点懵,但还是关切的问他,“白珝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面对顔光关切的眼神,白珝抿了抿唇,直到心绪定下来才缓缓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被缠得暂时晕过去而已。”,这边说着,却也注意到顔光也被蛇血溅了一身,拧着眉焦急的蹲下身去看他,“你受伤了?”
“我没事,蛇血而已。”
白珝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但一想起方才涌入心间的梦魇,不自觉后退几步,在一旁也盘膝坐下,“方才让你赶快走,为什么不听。”
本来还想追问他怎么会轻易被蟒蛇给缠住的顔光,听白珝居然这么问他,登时有些冒火,“喂,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不走,换你的话你走的了吗?你到底是当我蠢还是当我贪生怕死?”
白珝别过脸并未去看他,说出的话也好像事不关己,“我已经明显被困,一个人出事总比两个都遭遇不测要好。”
“放屁!既然是这样,那你还让我走,自己却去引开蛇算怎么回事?”
听着顔光的质问,白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攥着拳头索性闭口不言。
“叫你两声白大侠还真大仁大义舍生忘死了是吧?”,顔光腾的一下站起身,两步走过去蹲在白珝面前揪着他的衣服让他看着自己,“我问你,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身手居然能被个畜生困住,这事要说给滕风那货,他还没笑我自己就先笑死了。”
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顔光,白珝却觉得自己面前摆着的是天大的难题,这事不止他有口难言,就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略动了动唇角后,垂眸继续装哑巴。
顔光挑眉看着白珝这副能气死人的模样,撇着嘴点了点头,“行,合着我现在还是个外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白大侠,就此别过。”
顔光站起身,抬脚就要走,看他走的利索,其实也心知如今尽管离开了那崖底换了个地方,但这溶洞依旧不知道会通往何处,要想离开,自然是两人一起有个助力才对,而且他也料定了白珝不会让他就这么乱跑,所以模样看着决绝,也只是走去看看那蟒蛇是死是活。
白珝果然立即站起来紧跟身后,顔光听到动静,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他,那意思根本就无需多说。
白珝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大略一琢磨,再开口时完全就是避重就轻,“也没什么要紧,之前在崖底时一时不慎被毒株划伤了,有些影响而已。”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俨然就是釜底抽薪,顔光立时一点火气的苗头都没了,瞪大眼睛吃惊道,“你中毒了?!怎么不早说啊,这也叫没什么要紧的!”
“无需着急,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才叫有影响,连条蛇都躲不开也算没影响?”
“大意罢了。”
若说初落悬崖时,被气到无言以对的是白珝,那现在这溶洞里方才从蛇口脱险的后,风水轮流转一般叫顔光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如鲠在喉什么叫哑口无言。
“那是什么毒,你认得吗?之前一再的晕倒是不是就跟这毒有关。”
“晕倒的确与这毒株有关,”,白珝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我也看不出那是什么毒,不过我已经将毒血放尽,不会有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