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珝手持着火把在前面小心前行,因此两人的步子走的并不快,这暗道中并没有任何可参照的东西,白珝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约莫两人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伸手在周围的石壁上摸摸又敲敲,现这暗道的确只是在地下挖出来的一条通道而已,没有机关也没有蹊跷。
幽暗闭塞的环境让顔光有些耐不住性子,“这条通道看起来还挺长的,但这么窄的空间,真的是人挖出来的吗?”
白珝微微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是这崖底我们始终没有见到什么大型的活物,应该的确是之前有人这里挖出来的一条暗道。”
顔光眨眼想了想,“人挖出来的?会不会是为了躲避什么才挖这个地方的?难不成前面会有个石室什么的?”
“下来之前我试探过,这通道有气流通过,应该通往的不是个被封死的地方。”
“难道是有人好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所以挖了条地道去逃生?”
“有这个可能。”
听到白珝也赞同了这个想法,顔光开心的直接一声欢呼,若不是这暗道地方太窄,怕是都要跳来了,白珝听到身后顔光的笑声,转头看了看他,不禁也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白珝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味,似乎是大雨过后有些潮湿的新鲜空气,他转身将手中火把递给顔光说道,“你在这里稍等等,我先去前面看看。”
顔光接过火把后有些纳闷,“是不是现什么了?我也一起去吧,两个人总保险一些,何况你没有火把要怎么查探情况。”
但见白珝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我不是现了危险,前面空气明显不一样,我怀疑是不是已经要到头了,带着火把反而遮住本就难以察觉的光线。”
“好。”,顔光接过白珝的火把,仍不忘嘱咐他,“不管有没有什么现,别走太远,尽快回来,两个人怎么说也有个个搭把手的。”
白珝略有些惊异的回头看着顔光,黑黢黢的暗道中,火把上跳跃的火光映衬着他始终皓若星辰的双眼,许是这段时间一直照应着他起居的方方面面,自己竟真把他当个爱玩的孩子了,恍然听到他这么一句叮嘱,白珝一时的闪神之后,也浅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眼看着白珝慢慢走远,顔光拿着火把在原地等的有些无所事事,心想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就拿起火把对着暗道四处打量起来,本来他们二人下来暗道只为探路,一人一支火把只顾着看前面了,只顾着查探这暗道中有没有什么机关暗箭或是陷阱危险,此时顔光手中有两支火把,正好趁着仔细瞧一瞧。
这暗道当真尤为粗陋,就只是临时挖出来的一条通道而已,虽然往深了走的确比刚下来时要宽敞许多,但是四周裸露在外的岩石与泥土,丝毫没有任何修葺的痕迹,看了一会儿顔光就觉得无趣,百无聊赖间本想着要不要也跟着白珝往前面去看看,但是想起他说火把太亮不容易现暗道中的微光气孔,只得踢着脚将暗道中的路大致清理一下,不论是继续往前还是撤回去原路返回,都要比之前好走得多。
来回清理了一些路,顔光却忽然听到脚下一阵的呼啦响,听声音像是踩到了干树叶一般,心中瞬间觉得有些怪异,按说这一路走过来,他和白珝的脚步都很轻,所以有什么动静立即就会被听到,这摧枯拉朽般的声响方才怎么没有现?
顔光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拿着火去看脚下的东西,现这东西已经被自己踩碎成一片片,应当是在暗道边缘处,被自己踢来踢去才扫出来的。
他将火把凑近了去看,细看之下,现好像是鱼皮一般的东西,只是已经干透所以才会被轻易踩碎,随便一个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鱼是不会上岸的,更别提会出现在这样的地下暗道,顔光心觉不妙,想了想后,他将衣摆下裳当做趁手将那被踩碎的鱼皮捡起来又看了看,猛然一惊,这根本不是什么鱼皮,而是看起来像鱼皮的蛇蜕!
难道这暗道里竟藏了个蛇窝吗?!定了定神后,顔光心里有了盘算,他本就是江南人,各种蛇类他也没少见,有毒没毒看花纹大概就能分辨出来,他拿着那片蛇蜕又细看了看,模糊能够看得出蛇蜕上暗黄的底色上有些块状花纹,又将蛇蜕凑近鼻间轻轻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腥味,现在看来这应该不是毒蛇,但有蛇蜕就说明这里必定会有蛇出没,得赶紧去通知白珝才行。
与此同时,已经往前走了不少路的白珝果然同预想的一样现了出口,但出口看样子似是被滚落的碎石遮住了,所以暗道中虽然有气流但是没有明显的光亮。
既然有出口,那通过这出口必然会有新的现,说不定这里真的就是他们俩离开这崖底河谷的契机。
欣喜之下,白珝也转身赶回方才交代顔光等着的地方,欲将此事赶紧告诉他,谁知刚转身走了没多久就被快步跑来的顔光撞了个满怀。
白珝伸手扶住他,一脸的疑惑,“生什么事了?你跑什么?”
顔光站稳后,将手中的两支火把递给白珝一支,面色不善,“白珝,有什么现吗?我们要赶快离开这暗道,这里有蛇。”
一听说这里有蛇,白珝也跟着皱了皱眉,“你在哪现的?蛇还在吗?”
“没现蛇的踪影,但是地上有大量的蛇蜕,看样子这条蛇应该不小。”
白珝跟着点了点头,“不管这蛇在哪,我们的确要赶快离开,好在我已经现了出口,快走吧。”
白珝同顔光一前一后来到他现的出口,顔光看着堵在出口的碎石,有些犯难,“虽然能看到对面透过来的光线,但是这些大块大块的落石要怎么办,搬开吗?根本没有突破口啊。”
“看光线的距离,这些石头应该不是很厚,以我的内力,应该可以用掌风将它打碎。”
“不可。”
“为什么?”面对顔光的阻拦,白珝有些不明的看向他。
“这蛇不知道会不会在对面,如果我们突然打碎这些落石惊到了它,反而给自己添麻烦,蛇在蜕皮的时候是最敏感最容易攻击人的,我们还是能防就防吧。”
白珝没想到顔光居然考虑到了这一点,旋即也点了点头,毕竟他是江南人,对蛇这种喜好阴冷寒湿的动物要了解的更多。
不能蛮力打开,就只能找松动的地方将这些落石逐一搬开了,所以两人为了打通这暗道的出口也是没少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