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拔出来了。”李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手捂住伤口,又仔细瞧了一眼箭头,还好并无锈迹,不然这要是弄一出破伤风,他此刻还当真无计可施。
“你不痛吗?”
白玉凤心中疑惑吃惊,与往日浑浑噩噩不同,眼下的李言却异常冷静沉稳。
难不成过去的纨绔模样都是装的?白玉凤捉摸不透。
“要不你让我咬一口?”
李言无语道。
都咬紧进肉里了,能不痛吗?他可是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平日里混账也就罢了,危急关头总得站出来的,况且若不是白玉凤,他必然已经死于非命。
“你王八蛋啊,我都替你挨了一箭了,你还想咬我。”
白玉凤咒骂道。
她当真是一点也不透李言,不知道他哪一刻是真,哪一刻是假,总是没个正行。
“少爷,纱布,金疮药,我找来了。”
李安慌慌张张赶回来。
李言接过纱布和金疮药,还有一小瓶酒精。
先用酒精在伤口消毒,但没敢用太多,怕白玉凤痛死过去,只敢用酒精沾湿纱布去轻轻擦拭伤口。
李言动作轻柔细腻,眼神分外专注。
消完毒,接着撒上金疮药,绑好纱布,李言已然满头大汗,而白玉凤竟鬼使神差伸出另一只手臂,用手擦去李言额头的汗液。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都说专心做事的男人最迷人,白玉凤这是被我迷住了?
李言心里想着,不免觉得害怕起来,赶忙起身躲开,这要是惹上这个浑身武力的女人,宁沁雪还不被欺负死。
白玉凤恍惚间回过神,悄悄低下头去:“没想到你一个纨绔大少,还会医术。”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外面情况不明,今夜暂且在这里住下。”
“少爷,究竟会是谁?”
李安出疑问,李言若有所思在一旁坐下:“可能是周权,但那老小子老奸巨猾,我都向他示好了,他不会不明白啊,为何又要害我性命。”
李言属实有些想不明白,他不想继续参与贪墨赈灾款一事,难不成还非得逼着他参与?
“你是说户部尚?”
白玉凤问道。
李言点头:“除了他,我在京没有其他仇人,并且他那个蠢儿子和我仇恨也不小。”
“先前江南赈灾款被贪墨一事,周权很有可能参与其中,只是我不想找麻烦,所以也没细查下去,主要是我觉得周权背后一定还有个更厉害的人物在为他撑腰。”
“那你还当真是贪生怕死,贪墨赈灾款,那是祸害百姓,祸害大衍江山社稷,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而你明明察觉到异样,却为保自身平安逃避不前,你对得起李相一世的英明吗?”
白玉凤口诛笔伐道。
“得得得,又来一个说教的,你们正直,你们是英雄,我李言是窝囊废,狗熊,碍你们眼了,对不起!”
李言忍气吞声道。
他不过就是想做一回纨绔大少,风流快活一世,他有什么错。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他就这么大能力,能为江南水灾百姓筹集八十万两黄金的赈灾款,难道还不够,还非得他赔上性命才算仁人义士?
如此一想,李言很不高兴,气鼓鼓起身走到角落里杵着不说话。
不过既然周权自己上门找事,那也别怪他不客气,周权惹谁都好,都与他无关,但是惹他,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