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再次来渊王府为齐文渊诊脉,全程脸色凝重。
霄衣着急道:“大夫,我们王爷醒来后时不时会觉得喘不过气,当初你说会留下病根,若就是这个,可有办法减缓症状?王爷还要上战场挥枪,如此便难以再上战场杀敌了。”
大夫亦是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老夫也没寻到这气短之症的起因,按理来讲,服用回魂草过后,以王爷的体质,应当能好七七八八,这怎会”
霄衣语气一沉,“难道是回魂草有问题?”
大夫接收到冷厉的眼神,忙抬手道:“老夫行医多年,从不收贿赂,绝对没有加害王爷。”
齐文渊眯眼,“这回魂草为盛国皇宫之物,你是如何拿到回魂草的?”
大夫才知今日王爷是来盘问他的,他冷汗直流,“老夫老夫不瞒王爷,这回魂草并非我拿到的,就那日王爷昏迷,我一觉醒来,便看到窗户打开,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下,桌上已经摆着那回魂草。”
这听起来就像是寻不到理由而找的借口。
“王爷一定要相信我!我绝无加害你的心思!”
大夫吓得浑身发抖,齐文渊确定他没有撒谎,松口道:“霍大夫若要害我,当初就不必救我,今日一问,只是因为心中有疑,毕竟回魂草非寻常之物,既是如此得来,那本王会另寻法子打探,您不必害怕,霄衣,送送霍大夫。”
“是。”
齐文渊坐在太师椅上把玩扳手,回想着大夫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中扳手一顿。
霄衣送走人后回来,抽出腰间匕首,递给齐文渊,跪下道:“王爷,您的药都是我亲力亲为熬的,绝对没有假手他人,途中更没有离开过,若王爷不信,霄衣愿以死明志!”
齐文渊接过匕首,只摆在桌上,捂着胸口咳嗽几声,“你从小在我身边,知道我所有事情,若你我也信不过,我早些去见娘也无妨。”
霄衣红了眼,“王爷,我定会寻到解这短气之症的办法,那沈闲他是盛国人,必定听说过回魂草,或许有办法!”
齐文渊精致的五官褪去血色也不失美人风采,提到沈闲,他神情骤寒,“你要本王去求他吗?”
“王爷,如今他在我们手中,该是他求您,您想怎么审问,他都逃不出去。”霄衣说着,想到了十八种折磨人的酷刑,考虑到王爷对沈闲有别的心思,还道:“想要逼问一个人说出真话,多的是法子,您若有任何需要,属下”
齐文渊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你如何?”
霄衣试探出了齐文渊对那沈闲的态度,收敛道:“属下全凭王爷吩咐。”
小桃敲门后进来,齐文渊让她看顾沈闲,见她来,是有话要说,或是那沈闲醒来见到自己被囚恼怒不吃不喝。
他道:“怎么了?”
小桃看了一眼王爷,压着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道:“恭喜王爷!”
齐文渊挑眉,“喜?”
霄衣觉得小桃是哄不住沈闲,怕被责罚怕傻了,现在哪里有喜?太后死活不肯说出宣太妃当年如何死的,王爷身体还出了别的问题查不出一点线索。
齐文渊笑得危险,“小桃,你很欢喜吗?”
小桃敛了敛眉,“王爷不欢喜我也不欢喜。奴婢来传话,沈大人问王爷何时去吃晚膳。”
齐文渊头也没抬,“他若不吃想饿死自己,那便让人灌进去,这点小事,不必——”
他话音一顿,看向小桃。
小桃重复了一遍,齐文渊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霄衣忍不住道:“沈大人莫不是被气疯了?”
齐文渊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小桃忐忑再道:“殿沈大人说了,晚膳王爷若忙,不来,他会等王爷来。”
齐文渊立即起身,“怎会忙,现在就用晚膳。”
激怒
齐文渊到时,沈闲正坐在榻边看书。
“听闻沈大人想要见我。”
沈闲抬头,可算是见到了齐文渊,但他觉得齐文渊脸色似乎不太好。
又不好直接关心,只能合上书,“只是小桃告诉我,王爷摄政后饮食不规律,不爱用晚膳。”
齐文渊看向小桃,小桃心中喊一百个冤枉,脸上也不敢表现,她哪里说过,沈闲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王爷可否认让人解开这铁链?”沈闲没有生病,也没有在榻边用膳的习惯。
齐文渊都在这了,总不会还怕他跑了。
哪知齐文渊却是端起饭菜到他面前,态度很是冷硬,“本王还有公务在身,没空与你磨嘴皮子,要么我喂你,要么,你自己动手。”
沈闲不语,看来上次刺的那一剑,真的让齐文渊很生气。
他无奈一叹,不生气才奇怪。
“王爷,可否与你单独一叙?”
齐文渊笑不至眼底,勾起他的下巴,唇也几乎贴上去,玩味的表情多少有几分轻慢,“沈闲,你如今既非盛国六皇子,也非太子少师,只不过是我齐文渊养在府中的男宠,我与你,有何好叙的?”
沈闲未被他激怒,也不躲闪,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微微压低,“男宠,便不能与王爷单独相处了吗?”
齐文渊神色一滞,多看了沈闲几眼,有些像是不认识沈闲,他思考了一下,直起身,戏弄不了沈闲,就想要先到此为止。
沈闲却怕他离开,之后难再见,他握住了齐文渊的手,看向霄衣与小桃,“你们可否出去,我与王爷,有话要说。”
霄衣见齐文渊被哄得愣帖帖的,拉着小桃的手肘自觉离开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