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金法相随手一挥,飞剑划破虚空,刹那之间便来到齐静春的法相之前,然后就势不可挡的想要洞穿齐静春的法相。
齐静春翻手作印,无尽雷霆在其中闪烁,十二柄杀至身前的飞剑被齐静春手中雷池牵引,就如同陷入一张雷霆巨网之中,不越雷池一步。
另一座法相冷哼一声,竟也是于身前握印,无数雷霆在其手中聚集,然后化作雷矛,划破长空,直射齐静春法相。
齐静春一手维持雷池制衡来自那灿金法相的十二柄飞剑,同时抬头大喝道:“静!”
雷矛一顿,停滞不前。
那位苍老之声叹息,随后言道:“不逾矩。”
儒家圣人,口衔天宪。
破开桎梏之后,雷矛继续下落。
山峰一般高的雷矛从天而降,直接自齐静春法相的后颈处穿透而下,直接将法相钉死在虚空之上。
似乎有些不堪重负,齐静春的法相身子弯曲,狂暴的法雷在法相之中肆虐不息,可那颗暗淡骊珠却从始至终都被齐静春牢牢护在怀中,不让大战波及到手中已经破碎的骊珠。
小镇之中,儒士齐静春原本笔直挺拔的身子也跟着弯了下来。
齐静春脸色苍白,可眼中却无比平静。
铁匠铺外,正在趟水走桩的陈疃眼神一晃,在他面前便多了一位背有些微驼的青衫儒士。
齐静春没有言语,自顾自地朝着在小溪之中逆流而上。
陈疃默默跟在齐静春的身后。
慢慢的,陈疃与齐静春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齐静春速度不变,陈疃的速度倒是越来越慢。
于是,下一刻,陈疃双眸在眨眼间化作黑白二色,一身修为也随之自洞府境一路攀升到了玉璞境。
只是由于伤势还未曾痊愈,如今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齐静春见到陈疃这副模样好像并不惊讶,反而是点点头。
两人一起在小溪之中逆流而上,渐渐的,小溪愈加宽阔,于是变成了河。
陈疃在河水的冲刷之下,能够维持不后退都已经是无比困难,更别提继续逆流而上。
齐静春淡然吐出一个“溯”字,陈疃压力骤减。
两人继续沿着河流逆行而上,在此途中,陈疃周围场景不断变化。
先是在小镇西边散落的房屋,然后继续变化,沿着河流又来到那座廊桥。
河流绕过了那座廊桥,齐静春在此停步片刻,随后继续向前。
陈疃路过之时,特意看了眼廊桥之下的那根老剑条,毫无变化。
继续走着,两人又来到了泥瓶巷。
泥瓶巷口,一位慈祥男人一步三回头,最后毅然离去,于是那间泥土房中就只剩下了一对母子。
河水缓缓而流,泥瓶巷里,一位背着跟自已差不多高的背篓孩童向着西边山里跑去,最后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地提着一个药包,只是手脚上都布满了进山划出的伤痕。
没有人察觉到站在泥瓶巷口的两人,在他们身边,时间好像都错乱了,只剩下一节一节。
冬天了,那个孩子出来看雪,很好看,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冬天之后,孩子就成了孤儿。
又一阵变幻,泥瓶巷口出现了那位白衣金丝的大骊藩王。
宋长镜一手负后,好似在说着什么,一脸不屑。
齐静春不禁一笑。
看到此处,陈疃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因为他听清了那位大骊藩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