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过于严重的‘消化’,哪怕翼翅保护了她,当时也依旧是处于畸变种的体内。
没有后遗症才奇怪。
季沉嫣的眼睫在寒风中轻颤,还来不及难受什么,便远远看到了路口尽头的谢绝。
他的存在太过夺人眼球,总是能被轻易注意到。
与此同时,谢绝也发现了季沉嫣,两人的眼神在寒风里炙热相撞。
他不耐烦的表情中,挂上了明晃晃的欢喜,大步朝着季沉嫣走来。
这样一个人,凶狠、冷硬,却也纯粹。
以至于,不想再让他染上任何的阴霾。
谢绝顺手取下了围巾,系在了季沉嫣的脖颈上:“想什么呢?这么冷,也不多穿一点。”
季沉嫣:“出任务了,例行检查嘛。”
谢绝看到了‘向导专用身体检查所’的名字,又注意到权月湿润的眼瞳,瞬间紧张了起来:“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沉嫣收敛了一切难过的情绪,温柔的望向了他:“我倒是没有,有的是权月,对吧?”
权月哑口无言,唇舌里泛起了苦味。
她低下头,狼狈的承认:“是。”
谢绝:“哦。”
权月:“阁下,您这是什么反应?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吗?”
谢绝:“只要不是她有,我要有什么反应?”
权月都忍不住气笑了,却泛起更多的心酸。
大傻子,两个人都是!
也许真是受到了太多磋磨,两人都小心翼翼的,只想给予对方甜的
滋味。
他们舍不得对方吃苦。
谢绝:“明天多久出发?”
权月:“早上六点半,怎么了?”
谢绝暗自思索:“那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季沉嫣:“?”
谢绝笑意渐深:“我想给你一个婚礼。”
季沉嫣脑子嗡了一声,犹如遭到重击,身上传来了湿冷的寒意。
一瞬间,风声、雪声、谈话声统统消失,天地间就仅剩下谢绝的声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话?
一半泛着极致的甜,一半泛着极致的苦。
偏偏是今天,在她得知了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
季沉嫣:“太……仓促了吧?”
谢绝笑得灿烂,取出了一枚修复完毕的天干戒指。
“昨天趁你睡觉我偷偷拿走的。”
“其实我跟你一样,早就做好了,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将旧的戒指缠着新的戒指,犹如缠绕的藤蔓,有了爬藤杆便蓬勃的生长起来。
旧的戒指浸泡了鲜血,颜色并不好看,但和新的戒指紧紧挨在一起,意外的交融。
谢绝软磨硬泡:“好不好?”
权月苦涩不已,又快要掉下眼泪。
她并非敏感的向导,平日里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但现在却无法扼制。
在这种末日里,连葬礼都是鸣枪,更何况是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