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天心子心中一跳,他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请进!”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推门而入,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歉然道:“冒昧打扰了,大师。”
方泉走入院中,看着衣袍有些凌乱,面色潮红的天心子有些疑惑——这老头刚才在干啥呢?
“咳咳,无妨,请坐。”
方泉低头看了看茶水——还是走之前那一杯,空空如也,并未添上:
“大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还是说——你没算到?”
天心子看着方泉的笑容,不知为何只感觉身体冷,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算到,贵客登门,不是为了喝茶而来,也没有喝茶的心思。”
方泉不置可否,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天心子倒了一杯:
“我不是什么贵客,这茶是好茶,如何能不喝?只是有些问题,想请大师算算,不知大师可否赐教?”
天心子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善信请问!”
方泉笑了笑,问道:“董林在何处?”
天心子起了一卦,迟疑良久,额头见汗:“已是冢中枯骨,命不久矣,不日就将回到冀州府!”
方泉挑了挑眉头,这个答案,说了和没说一样,但也不能说完全没说,于是又问道:
“冀州府大案频,除董林外,还有那灭了糜府的人,又在何处?”
天心子照例起卦,却没看卦象,只是说:“府尊大人也曾经找我算过,但我并非事事都可测算,需天时与灵机,才可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卦象,当时我给他的回话是此人还在冀州府内!”
方泉低下头,饮了口茶水,冰冷而味道寡淡,似乎还有些苦,他欣长的手指敲了敲茶杯,出叮铃铃的脆响:
“那大师看看,现在呢?”
方泉起身来到天心子身后,手不经意的搭在他的脖颈上,锋锐的指甲若有若无的刮着天心子的肌肤。
天心子正欲说什么,就低头看到式盘上的卦象,瞳孔微缩,却是不动声色:
“没什么变化,还是在府内。”
好一个还在府内!
方泉手指微微一顿,有些犹疑了,随后又坐回了原位,笑道:“大师果然是大师,说话滴水不漏,府尊大人听了,肯定是火冒三丈!”
天心子眼前有些黑,于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刺激,加上他本来之前就耗费了大量心力,只能勉强答道:“府尊大人知人善用,宽宏大量,他知我也只是个凡人,不过有些许运气罢了,虽然失望,却并未责罚于我。”
方泉哦了一声,心中的杀意又去了几分,决定最后问个问题:
“大师,您看我能当什么官啊?”
求前程,这最轻松,天心子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六壬式盘有些脏污了,他决定换一个备用的,刚一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竟直直地晕了过去!
方泉:“。。。。。。”
这家伙不会是要讹我吧!?
他有些惊疑不定,上前摸了摸天心子的鼻息——还活着,方泉拍打了两下,就感觉手上有些黏糊糊的,竟是一层像是粉底一样的东西!
方泉揉了揉天心子的脸,顿时,表层的皮肤就被揉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的真容——那是一张老人的脸,虽然的确比正常人要年轻一点,但还在合理的范畴内。
“。。。。。。额,所以驻颜丹是外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