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算了?!父亲,若是就这么算了,外人会怎么看我们林家?我又怎么给相公交代!?”
屋内,林芸愤怒的拍响了桌子,而坐在她对面的林老爷脸上也有些无奈:“芸儿,陈家已经给出了补偿。。。。。。”
说起来,这件事因为方泉当场把陈管家两个人全都打死了,追索起来还有点难办,但林家是庆元县的大户,有了怀疑后想要“找”证据也不是件难事。
难的是陈家是宁远县的大户,林家在庆元县有势力,但跨一个县就有些力有未逮了,陈家不仅不交出陈茂才,甚至连这件事都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只是以“同情亲戚”的名义划了几个在庆元县的店铺给林家。
陈家的意思很明白,一个赘婿而已,意思意思就行了,而且又没死,只是受了点伤而已,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还想要我家的嫡系赔罪?想都别想!
林老爷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他也是怒极——倒不是愤怒于方泉被袭击,而是愤怒于陈家竟然敢在林府动袭击,如此肆意妄为,已经严重触动了他的底线!
但林家只是商户,虽然富裕,却没有掌握太多的力量,他们依靠的是庆元县令,此事庆元县令也在其中调停——事实上,若非庆元县令调停,恐怕连那点赔偿都没有!
就如陈家的意思,难道还要为一个赘婿彻底断绝往来吗?白花花的银子不赚了?你不想赚,县令老爷们还想赚呢!差不多就得了!
庆元县令和稀泥的态度让愤怒的林老爷陷入了沉默,自古民不与官斗,商人也是民,自然不能违抗县令的意思。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陈家给的那些店铺,都划到方泉名下去,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林老爷端起茶,不想再与林芸争辩,林芸咬牙起身,显然怒气未消:
“这件事,没完!”
她径直离开,连礼数也不顾了,让林老爷很是无奈:
“有了夫君忘了爹啊!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怎么就不能体会一下为父的难处?”
他放下茶盏,这清香的茶水也变得无味起来,眼神却逐渐幽深:
“一个个的,都不安生。。。。。。芸儿有了夫君,陈家,又有了谁呢?”
县令的调停只是让林老爷妥协的一个原因,真正令他压住怒火,按兵不动的存在,是陈家背后那若隐若现的黑影。
“究竟是抱上了什么大腿,才敢于这般嚣张?!”
林老爷思虑片刻,唤来了林管家:“派人去查,陈家的人最近都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交往?查清楚他们背后到底是谁!”
他林家横行县里多年,可不是靠这县令才横起来的,自然还有自己的一番手段!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当林老爷在练忍字诀与林芸不欢而散的时候,陈家内部同样也掀起了波澜。
“愚蠢!”
清瘦干瘪,好似一截枯木的陈老爷狠狠打了陈茂才一巴掌!
这巴掌势大力沉,完全不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打出来的!
“啪!!”
陈茂才跪在地上,想躲,但最后还是没敢躲开,头低下来,一声不吭。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别人做事要讲证据?人死了就没事了?!你特娘的不是官府!就是官府也能随便找个人来定你的罪!”
陈老爷恨铁不成钢,指着陈茂才破口大骂:“五年内!你不准出宁远县!不准再去招惹林家!”
“爷爷!”陈茂才猛然抬头,神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