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没顾得上去欣赏沿路的那些画,只是随意一瞥,已经觉得一股文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陶醉,每一幅画都似乎有自己的灵魂一样,给人截然不同于其他的滋味,思之感之,回味之。
“呐,这就是我的那幅画了,你看看怎么样?”李真来到一幅画着小男孩在公园里荡秋千的图,旁边是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在推秋千。
花泽类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观摩许久,似乎陷入沉思在之中。
“你觉得怎么样?”李真问道,内心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是自己的隐秘,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李真,你就是那个女的吧?”花泽类静静的看了很久,突然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李真吓得面目苍白,他怎么可能看得出来这幅画是为了思念儿子所做,这景象是过去自己带儿子去公园玩时的场景。
“那个荡着秋千的孩子其实也是你自己,大人样的自己一直在身边保护着小人样的自己,不让她受伤害,所以女子的面目是模糊的,因为其实那个人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我说的对吗?”花泽类挤眉弄眼的说道,他没有注意李真苍白的脸色,以及刚刚突然升高的声音。
李真看了他的表情才知道他是胡乱说的,是啊,仅凭这样一幅画如何能够猜到那么匪夷所思之事,她就是自己吓自己而已。于是李真嗔怪道,“你啊,就乱说吧你。”
“怎么是乱说呢,我说的是真的啦,我从你的画中感受到一种浓浓的爱意,但是也有一种忧伤感,李真,不说你画的技巧如何,就单单是这份情感的表达,已经是很难得的好画了。”花泽类赞赏道,他一向对画作敏感,总能从那些好画中揣摩出作者赋予画作的感情,刚刚看李真的话时,他就很受感动,莫名的觉得这幅画与他的内心的共通的。这也许就是他喜欢李真的原因吧,不是喜欢她的什么,而是她的每一处在她眼里都是美得让他心动。
“确实是幅好画,李真,这幅就是你的作品吗?”聂峰温和的问道,刚刚进来转了一下,本想离开,没想到就看到李真,最近他都没有刻意的去找他,他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小伙,会因为一时的心动便做出追求的行为,在他这个年龄考虑得要更多,所以他克制了自己想去找她的冲动,想等沉淀一段时间再说,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的碰到,真令他欣喜。
“你好,是的,这是我最近的作品。”李真抬头一看,原来是杉菜的上司,便礼貌的微笑回应。
“你画得很好,以前你给我家侄女画的那幅画她至今还收藏着呢,平时也不给人碰。”其实他自己的那幅也被他藏在抽屉里,偶尔拿出来看看,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让他在繁重的工作之余获得一点轻松之感。
“你侄女很可爱,下回如果见到再给她画一幅好了。”李真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就很开心,只要是孩子,她都会给予一定的关注和疼爱,就像是要把对儿子的爱放在跟他一样的孩子身上一样。
“那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哪时候我再邀请你和杉菜一起到我家做客吧。”聂峰想到自己可爱的侄女,一贯淡漠的脸柔和不少,深邃的眼此时充满光彩的看着李真,虽然已经刻意收敛。
花泽类见两人相谈甚欢,完全忘了自己一样,而且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怀好意,立刻警惕的上前道,“真真,这位先生是?”
“哦,这位是杉菜公司的总经理聂峰,他还来过我们学校开讲座,聂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花泽类。”李真也没注意花泽类对自己的称呼变了,反而热情的介绍两位认识,在她的想法里,花泽类现在正在学习企业管理,聂峰则是已经管理多年了,据杉菜说他们这个经理可是有过很多辉煌的经历,如果能让他们成为朋友,经常交流交流,对花泽类一定很有益处,而花泽类是花泽集团的继承人,聂峰想要在台湾发展顺利,自然也需要和他们打好交道,这是个双赢的事情。
“你好,聂先生。”花泽类云淡风轻的上前跟聂峰握手,如果是以前他肯定理都不会理,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这样了,否则他在李真的眼中就永远只是个凭自己喜好做事的孩子,他现在迫切需要成长。
“你好,幸会。”对花泽类散发出来的敌意,聂峰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真一眼,李真这样的姑娘可不是花泽类这样的小伙可以轻易俘获的,花泽类的路长着呢。
“既然遇到一起,那么你们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参观一下吧。”聂峰提出邀请。
“当然不介意,看聂先生的样子是经常来这类画展,那么一定有不少独到的见解吧。”李真高兴的说道,说实话她觉得跟聂峰相处感觉还不错,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冷硬而不可接近。
“我们是不介意,可是看聂先生刚才的样子似乎想离开了。”当然介意了,好不容易可以跟李真单独相处,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好死不死的过来搅局。
“我很喜欢跟李真小姐聊天的感觉,希望今天能有荣幸在画展之后一起用餐。”聂峰懒得理花泽类的争锋相对,一心只想多了解一下李真。
“欢迎之至。”李真高兴道,能有个人帮自己躲开跟花泽类的单独相处也好。
花泽类则是面上一副温和笑意的样子,心里慌乱无助,以前他还可以笃定总有一天李真会发现他的好,可是如果在这之前,她就被另一个更加优秀的男子追到手了,那么他的努力不就成了一场笑话了。但是,看了看高兴的李真,花泽类放松一笑,他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一场艰难异常的追逐,那么就算再多几个对手又怎样,关键在于攻破她的心。花泽类笑了笑,从容的与两人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