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脉经过昨夜的狂风骤雨后,空气弥漫着淡淡的夏草清香。
排排的木制小屋渐渐有了人气,走出来的都是些年岁不大的孩子,脸上惊魂未定。此时正聚在一起议论着昨夜难得一遇的暴雨。
此时最边缘的房门打开,门内走出个纤瘦的人影。
随着他的出现,周围人下意识看向此人,眼中流露出嫉妒、冷漠。更有个别少女连忙扭过脸颊,生怕看到什么污了自已的眼。
他对各种目光仿佛毫无所觉,其实早已经习惯了。毕竟都认为他出身卑贱,只是区区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能与他们一同寻仙问道。
就连被仙师选来的农家小孩,都自认高他一等。
要不是看他年岁最大,再过一年便是及笄。这帮十来岁的少年少女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余妃此时拎着木桶来至溪边,看着河内映出的人影,当真是青丝做秀,花月之身,嘴角好似无时无刻勾着人的心底。
就是脸庞苍白,眉宇间凝结的凄苦坏了她的风情。
视若无睹的将木桶掷进水中将人影打散。
近十年的青楼经历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没了天外之人的傲气。他知道,要是三个月内在无法诞生气感到达炼气一层,在这魔道宗门自已绝对没有任何好下场。
最好的结局也可能因为颜色好沦为别人的玩物吧。听说这宗门内的魔修都荤素不忌,到那时自已真就是一了百了,恐怕还难留个清清白白。
卷起袖纱露出白腻的藕臂,勉强将装了大半的木桶拎了上来。只是这几个动作,就让额头微微见汗,步履踉跄的朝木屋走去。
此时不远处走来三人,为首的少年不过十岁,就已经与余妃差不多的身高了,壮硕的体格将麻衣撑的鼓胀,略显黝黑的脸上还带着稚气。
当瞥到那月白的双臂,眼中还是闪过浓浓的惊艳。就算是见了大半年也还是忍不住内心的躁动。
要不是因为灵根,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与这美人对话吧,想到这嘴巴一咧,故作文雅的说道:“锦儿姐,今儿是个好天气啊,终于舍得出来了?”
余妃低着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就想从他们三人身侧走过。
见自已被无视,他笑容变得有些勉强。又见周围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已,顿时感觉自已被冒犯了。
大壮立刻抬腿踹在水桶上。
余妃顿时维持不住平衡,只能眼睁睁看到木桶撞到自已的身子。
顿时溪水泼洒了一地,激起的泥点溅落到霓裳上。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大壮眼中顿时闪过快意,骂道:“你个贱婢都不如娼妓还敢摆架子?真以为我们再跟你玩闹不成?”
余妃内心怒气翻涌,眼含怒意的抬起翘首。
但他这般壮实,紧握着拳头,这一拳下来怕不是能将自已打的呕血。
心中升起的恼怒立刻就被浇灭的无影无踪,脸上熟练的挂上讨好的笑容。
语气柔媚的说道:“壮儿哥,我还没考虑好,能不能在给我几天时间。”
见她这般侬声软语的求饶模样,大壮闻言脸上涌出丝丝得意。
“求人就是这种态度?”
余妃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壮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呲牙一笑,伸手按在他的身前用力一推。
躲闪不及的余妃顿时栽进了泥汤之中,俏丽的脸颊都溅染上片片污泥。
只听他道:“真当自已是仙女不成,今天晚上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围观的少女见此都面露幸灾乐祸的表情,毕竟以他的颜色着实招人嫉妒。偶尔有零星的少年面露不忍,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慑于大壮三人的威势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随着大壮三人哈哈大笑的离开,余妃挣扎着直起身子。艳丽的霓裳已经满是泥污,散发着雨后的泥土气息。
周围人的不屑的语气钻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