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叹了口气:“说大了,是为了公理和人心,说小了,也是为了我自己。”
王母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沉默。
祁同伟安静在一旁等待,他知道这个决定并不好做。
王母是他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如果她不劝儿子,王成生是很难配合祁同伟的。
相反,如果王母大力支持祁同伟,那王成生对祁同伟将会言听计从。
思索了好一会,王母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儿子犯了罪,他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我也确实不希望他被判无期徒刑……祁警官,你的要求,我同意!”
“我不会让你您失望的。”祁同伟笑着说。
说完了主要内容,两人也没什么别的可说呢,屋子里的气氛略显尴尬。
不一会,院门被人推开,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娘,院门怎么没关?家里来客人了?”
王成生说着走进了屋,一眼看到了坐在炕沿的祁同伟。
“你是?”
“你好,我叫祁同伟,市局刑警队的。”祁同伟站起身,自我介绍着。
王成生一听祁同伟是Jc,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猫,全身的肌肉绷紧,二话没说,扭头就要往院里跑。
这是,王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尽全力大喊着:“站住!今天你跑出这个屋子,我就一头撞死!”
王母决绝到近乎凄厉的声音回到在小屋里,手已经推开屋门的王成生瞬间扔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过了几秒钟,王成生扭回头,看着炕头的老太太,满脸泪痕。
扑通!
王成生双膝跪地,用膝盖当脚,向前蹭着走了好几步,扑到炕沿前,一把搂住了王母的腿。
“娘啊,您别生气,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张母双手拄着炕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一声怒吼,消耗了这位老人太多的精力。
王成生抬起头,满脸的心疼:“娘!您没事吧?您怎么了?”
啪!
王母一扬手,一个清脆耳光落在了王成生的脸,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娘,您这是……”
王成生捂着脸,十分惊讶。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指望你荣华富贵,只希望你平安健康,遵纪守法,堂堂正正做个人,可,可你呢!你却做出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你对得起我吗?你要是再敢跑,我今天也不活了!”
王母越说越激动,两只手在炕沿拍的啪啪作响。
“娘!娘!您打我打的对,打得好,是儿子不好,惹您生气。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挨了一个耳光的王成生,依然眼含热泪地抱着王母的腿,满脸关切。
“说!你还跑不跑?!”
“娘!我不跑了!我绝对不跑了!你别生气。”王成生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看到儿子诚恳认错的样子,王母稳了稳心神,把胸口的怒火压了压。
“从小到大,我一直教育你,做错事要承担后果!现在你犯了罪,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你记得吗?”
王成生跪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着,琢磨了一会抬起头看向祁同伟:“Jc同志,我做的事,我全都承认,但我有一个条件,我娘……”
啪!
王母扬起手,又是一个耳光抽在了王成生的脸。
“闭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和Jc谈条件?你什么都不许说,全都听从祁警官的安排!”
王成生肿着脸颊,默默地向祁同伟伸出了双手,做出了一个愿意被拷的姿势。
祁同伟微微一笑,俯下身轻轻扶起王成生。
“王大哥,别着急,我有话和你说。”
王成生被祁同伟整不会了,不应该是拷手拷直接带走吗?
还有什么好说呢?
看到王成生坐在一旁的椅子,祁同伟缓缓说道:“王大哥,大娘不会害你的。刚才你要是真跑了,我一定会追去抓你,而且你的罪名,还会加一条畏罪潜逃,更会失去我给你的机会?”
“你给我的机会?”王成生一脸茫然的看向祁同伟,随后又把目光瞥向一旁的老娘。
“祁警官是你的贵人啊!他能帮你减刑,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懂了吗!”王母的语气严厉,神情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王成生连连点头,他有种预感: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将改变他和老娘的命运。
“这是你所盗窃的最后一家失主失窃物品的清单,你看一下。”祁同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了王成生。
接过清单,王成生看了一遍,忽然瞪大眼睛,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这,这怎么可能?”